来,赵庆不敢打断,他知道父亲的习惯,想事的时候就变得沉默寡言。
不一会儿,赵勋抬眼看着赵庆,开口问道:“这件事你的看法如何?”
“爹,以孩儿看来,大哥聪明得很。那些直百大钱,说穿了就是刘家用来坑人的,如今用回刘家的产业,也算是完璧归赵。再说一年五分的利息,一千万钱的本金就是一年五十万钱的利息,这十万直百也算是废物又活过来了。”
“就这些?”赵勋语气有些严厉。
“这...爹爹不要生气。孩儿觉得,这存钱这事儿,若真是赵信大哥的意思,我看也就真是只有这些了。”
“嗯!你的意思是,若不是赵信想存这笔钱,那么是谁的意思?”
“爹爹您考我呢!这还用说?这家里头能动用这么大笔钱的人,除了大哥自然只有家主了。”
“继续说。”
赵庆无奈地笑,他虽然是独子,可架不住他这位老爹为人严厉,对他这个儿子从小管得紧,他已经习惯了经常被随时考教。
“爹,若是家主意图存这个钱,事情就复杂了。孩儿就只能大致说说,可不敢说全对。”
“说吧,不要啰嗦!”
“是,以家主的性子,肯定不会只看着赚多少钱来办事的。这直百存入钱庄,恐怕是家主为难刘家去了。莫不是家主准备以此为要挟,想要和刘家谈点事儿?”
赵勋却摇摇头,赵庆立刻回道:“爹爹恕罪,孩儿愚钝,请父亲明示。”
“也没什么要责怪你的,你能想到这一层,那就还算过得去。”赵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。
“我那赵柏大哥,人是聪明的,就是心胸狭窄,这一次绝不可能只是为难一下。”
“依我看,他赵柏真正想要为难的,应该是诸葛孔明吧?”
赵庆闻言一惊,“怎么又是丞相了?大伯还敢和丞相大人抗衡?”
“你不要忘了,你大伯心高气傲,连请他做官他都不理,还敢于在成都称首富。对他来说,即使是诸葛亮,又哪里不能替而代之。”
赵庆有些惊惶的样子,“可这样,不怕木秀于林吗?风...”
“风?风在哪里?主上刘禅依赖孔明,不可能动诸葛亮。既然如此,尽管赵家木秀于林,若诸葛亮都动不了赵家,谁又能以风摧之?”赵勋答道。
“那么...?”
“这是要糜烂市面,等那大钱庄有动作的时候,趁资金不足,搞垮钱庄。你想想,若所有存钱的储户一起去提回本金,那时会发生什么事?”
赵庆听得目瞪口呆,“可是,这钱庄是官办的吧?那陛下难道不会生气吗?”
赵勋却笑笑,“这就是你的不足之处了,到现在你还没弄明白钱庄的主人是谁,那可是跟刘家没关系,那是诸葛家的产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