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流钱”,也就是地税钱,我家拿不出来,只好拿粮食抵,那也不够。
村组长就说:“过年把你家的地收回,不要种了。”
听到村组长说这话,我就气的不行,母亲倒是不太在意,说:“收回就收回吧。”
剩下什么也不说,等村组长走后我问母亲:“过年咱家没地种了,咋办?”
母亲就说:“啥没地种了,他就是说说,现在都是新社会了,还有不让老百姓种地的事?”母亲淡定的说:“他就是说说,咱家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我家困难村里是排名第一的,镇上也知道。之所以会穷,因为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有病,参加不了劳动,也就是不能上生产队出工,不出工就没有工分,也就没有任何收入,再加上有病,治病需要钱,家里没有钱只能在生产队里借,生产队里没有就到公社里借,久而久之欠了不少债。母亲给我讲,那时候父亲在村里是挂了名的,叫“老病号”。再加上家里孩子多,都是女娃,没有男娃。没有男劳动力,姐姐们到生产队出工挣不了多少工分,每年下来还要欠生产队的,就更穷了。
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“许茂和他的女儿们”,演的和我家差不多,但是人家比我家好一些。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,留下了母亲和六个孩子,日子就更加的困难了。
从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远大理想——什么一定要混出个样来,或者是挣多少多少钱,没有那些想法。就是告诉自己得出去打工挣钱养家。至于娶媳妇,没想那么多。
王姐第二天告诉我她们老板又雇了一个女厨师,把那个男厨师打发走了,这样王姐每天睡觉也就安全了。那个年代小饭店对厨师的要求也不高,只要会炒菜就行。其实那时候进饭店吃饭的客人对饭菜要求也不高,做熟了有滋味就可以。那个时候是饭店做什么客人吃什么,现在不行了,是客人吃什么饭店就得做什么,客人都是美食家,对饭菜口味的要求与日俱增,从这方面来讲,这也是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的一个表现。
在抻面馆里继续着自己的工作,日子很平静,一天天过着。但是想学厨师的念头一直在大脑里转着,刺激着我也困扰着我。
英子从老家回来了,回来后没有回熏肉大饼店上班,而是在五爱市场那里一家饭店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。那是一家比较大的饭店,她准备叫王姐也过去,因为那家店也卖熏肉大饼。正好赶上王姐的老板李姐也不想做饭店了,觉得做饭店累,不如做她以前做的服装生意轻松,于是李姐就把饭店兑了出去,王姐和英子一起去了五爱市场那个饭店。
说实话,王姐和英子是我出来打工之后,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,留给我的记忆也是最深刻的。
王姐和英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五爱市场那个饭店的地址和电话号码。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,有传呼机,传呼机很贵,那时候谁有个传呼机都是个小富豪了,得另眼相看。当然这是指打工的,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