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酸。
五姐十岁的时候才去念书。也就是说是我耽误了五姐两年的学业,所以当五姐考上学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选择,无怨无悔。
当我记事的时候五姐开始上学了。记得五姐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是趴在炕上写作业,我在五姐身边看着,盼着五姐快点写完作业好领我玩。五姐写作业的时候有时会教我数数,从一开始数,我很聪明,很快就能数到一百。
五姐有时会教我认字,在上小学之前简单的字我认得一些。
五姐上学的时候我在家拿着五姐的课本看,上面的字大多不认识,就假装认识,咿咿呀呀的念,挺像那个样。父亲在状态好的时候会问我认识那些字吗?我说不认识,然后父亲就会教我认字,我也学了不少字。所以说在没上小学之前我是认字不识字,还可以背诵几首唐诗。
很多人都有个很好的童年。
我的童年记忆是灰色的,能想起来的都是印象深刻、还很难受的往事。
记得和家属院孩子玩的时候,那些孩子都是工业户人家的,家里条件好,他们玩推铁圈的时候我只能在一边看着,因为我没有。还有一次他们玩打片甲,就是用纸叠的那个,我也没有,回家就闹着要,说要片甲。母亲不知道片甲是什么东西,就问我是什么东西?我说就是用纸叠的,可以放在地上扇的那种,谁把对方的片甲扇翻了就算赢,可以把对方的片甲装进自己的口袋。我说了半天母亲也没听明白,父亲听明白了。父亲看看五姐的课本,五姐赶紧把课本压在自己身下,怕父亲拿她的课本给我叠片甲。父亲又看看自己手里读的古书,也是不舍得。最后没办法拿家里的洋灰纸(水泥袋子)给我叠了几个片甲。拿着父亲叠的片甲心里很高兴,心说我也有片甲了,于是在屋里的地上扇起来,玩的不亦乐乎。
那时候在我的家里纸都是很贵的。
说这话很多人都不会相信。在念小学头四年的时候,我的作业本都是母亲用给父亲烧祭祀时村里人拿的烧纸钉成的。那种烧纸土黄色,上面不平,还有硬梗儿子,很不好在上面写字。碰到梗子的时候就得把梗子那块丢下,从下一行重新写。
说实话那时候家里就连我和五姐上学买本子的钱都没有。
每到星期日五姐领着我到矿山医院的垃圾堆捡垃圾,从里面扒拉出那些青霉素、红霉素的小玻璃瓶,扒拉一上午,几乎把整个垃圾堆掀个遍也就能捡一筐小瓶,然后拿到供销社的废品收购点卖掉,能卖两毛钱,五姐和我会拿这个钱买本子。
那时候的小楷本、田字格是七分钱一个,橡皮两分钱一块,铅笔两分钱一支。
家里没钱,我和五姐我俩艰苦奋斗自力更生。
我七岁开始要上学的时候,正好赶上我家动迁搬家。
在搬到西山新家的第一个秋天,那天下着小雨,父亲去世了。
父亲去世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