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说:“我二姐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儿,出生半年得肺炎死了,那年很多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那个病,死了不少。我二姐精神受不了,有点疯了。在我家住,我妈天天都搂着她睡,像搂小孩儿似的,搂了三个月。后来慢慢好了------我记着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闭灯,一闭灯我二姐就喊,也不知道喊啥,很害怕的样子,那时候我小,刚上学,还害怕呢。”
“你二姐想孩子。”
“嗯,是想孩子。”
“有时候我醒了,就觉着老吴在屋,都能看着他人------”
“你想他。”
“觉着他还没走,有时候还和他说话,和活着的时候一样样的------”
“他就是出国了------”
她往我身边靠靠,依在我身上,自言自语道:“真想和他过一辈子了------”
眼前浮现父亲咽气时候的情景,母亲眼泪挂在脸上,嘴角抽动,无声。老婶坐在母亲身边,抹着眼泪说:“他四娘,别难受,他是享福去了------”
母亲把我拉进怀里,紧紧地抱着------
人就怕触景生情,她一说老吴,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父亲,想到父亲去世时的情景,心里不是滋味。
伸出手,把她搂进怀里,像当年母亲搂我时一样,紧紧地搂着这个姐姐。
她在我怀里哭着,无声,无助。
就这样,赵姐在我这里安静的待着。白天我去上班,她自己在家,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,有时候也去外面走走。晚上回来她把饭菜做好,我俩儿一起吃饭聊天,跟她说说工作上的人和事。她会跟我说一天在家净干啥了,上哪去了,买啥了,看着啥了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能关灯,有时候她做噩梦了赶紧从沙发上下来,拍拍她,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,过一会儿才会好,然后慢慢睡去。
转眼元旦到了,零九年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过去,二零一零年悄无声息的来了。想想自己虚岁三十七,周岁三十六,人生的一半已经走完了。
刚出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,现在人到中年,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。
也曾雄心万丈,但终被柴米油盐挫了锐气,整日奔波在维持生计的日子里,为了几两碎银玩命打拼。到现在还住着租来的房子,心中不禁有些惆怅。
和林燕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,想来是长期两地生活的原因,两个人开始陌生了。担心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,和她会走向婚姻尽头。
这不是我想要的。
元旦两天很忙,每天回来都很晚。三号这天不算太忙,李爽和周晓梅要到我这吃火锅。一直没和她俩儿说过赵姐在我这,这段时间她俩儿也没来。既然来吃火锅,就跟她俩儿说了赵姐的事。她俩儿听说之后对赵姐表示同情,想过来看看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