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,游天星更多的是感谢。感谢她的纤纤素手帮少年时的他一次又一次地疗伤,不知疲倦,也不求回报。游天星想起这个素衣姑娘坐在堂前的模样,认真又专心,安静给病人开着方子她坐在那里,就像是一副画卷里的白花。若是见游天星又受了伤,被人抬到她那里,她淡漠的神情间就会有些许惊讶与怪怨,然后再给他开几副汤药和那种游天星至极很怀念的凉膏,那种冷冰冰的药一抹在他外伤上,立马就不疼了
“游大哥游大哥”吴雪见游天星暗自失神,手扶在额角,颔首沉默着,不知道再想什么。
游天星听了吴雪的呼唤,立马从泥潭般的记忆里挣扎出来,迷瞪瞪地说道“怎么了”
吴雪笑道“喝多了”
游天星微微一笑,长长叹了口气,说道“跟他们喝起来,这点酒根本不算多,只怕放到他们那里,连塞牙缝都不够”
刚才游天星的神色太过复杂,好像是在想事情,又好像是在发呆,有些悲戚,有些遗憾,有些迷惘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杂在一起,难以分辨他到底是哪一种心情。还是说,凡是愁思,都会再重演一遍
二人喝完酒,就往回走。他们走在一个山匪总部的一条道路上,只是他们不是山匪,也不是正义之士,而是一个喜忧参半的困局者。
酒过三巡,神思微醺,一切都很好。
二人摇摇晃晃向办公处走去,吴雪突然觉得这酒后劲很大,当时不觉得,一出了门,就觉眼冒金星、腿脚打软,走起路来轻飘飘的。反观游天星,他吹着口哨,恣意而行,像是一个醉酒的流氓,只是他们都没有呵斥他们喝酒的人。
吴雪笑话道“游游大哥,你还说没喝醉,你看你都飘上天了”
游天星大笑一阵,结结巴巴地说道“你还、还、还说我我怎么看你钻到地下了”
吴雪一阵低声地笑,无奈道“胡说,我明明就在海里游泳,怎么可能在地下”
他们胡扯一阵,也没扯出个所以然,他们一时成了天上的仙人,一会儿成了海里的神龟,不多时却又成了地下的一条蛀虫变化无穷,凡尘俗世多少类,他们就又多少般变化。
二人摇摇晃晃地走着,不多久,吴雪看向道路的那头,喃喃道“那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黑影”
游天星揉揉眼,笑道“什么黑影,那些是人”
吴雪怪异地“咦”了一声,说道“人我怎么看不像是人倒像是一群地府里的鬼”
吴雪有些疑惑,思维在脑子艰难地扭转着,他想到,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,还闹哄哄的
忽然,他们猛然一回神,相互看了一眼,就立马向那边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