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包含了郁郁独行的客商、春楼失意的女子、丢失孩子的父母、家庭破败的书生,甚至是满脸皱褶的菜农。且尽详实,文笔算不得上佳,也没有什么情感在里面,他只是记录了最近和吴月在城中闲逛时的所见所闻。他总是能发觉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的情感,却发觉不了自己的。在那篇文章里,他没有自己的脸,没有自己的立场,也没有自己的情绪在里面。正如他此刻死寂的心。这样的文章,自然是落不入老师们的法眼。就像人们只关心那些自杀的人死没死,怎么死的,以什么样的方式,但是却从来不去考量一下心如死灰者的心思,也没有什么提前预防。人们喜欢的,始终是一种表象的风光。自然,这篇文章评为“丙下”,是为最差文章的楷模,并张贴在了学堂的告示栏,供学子们学习瞻仰。在那篇文章最后,老师还给了一句言简意赅的评语人各有各的活法。那篇文章自从写过以后,吴雪就没有再关心过,也没有再看过。直到它风吹日晒逐渐泛黄、变皱,到最后成了碎屑。这丝毫不能让他心里憋闷的一股火焰熄灭。他终于不能在床上安睡了,拖着鞋,披了衣服,便独自走到庭院里来回逡巡。他无心去细瞧院子里的盖竹柏影,也无心去欣赏那水中庭月,天上是否晴朗,夜空中是不是有闪亮的星辰,他一概不关心了。他沉入了自己的心海,与困顿、焦躁、紧张、动荡、喧嚣做斗争。
不多时,沉思的吴雪被人唤醒,他循声望去,见一人从月门后面走出,来到他跟前,正是小姊吴濯。只见她也是一副将寝未眠的模样,头发披散着,用一根丝带绑起,身上披着半袖长衣,见了吴雪,便说道“这么晚了,雪容你还没睡呢”吴雪微微露出一丝微笑,喃喃低语道“睡不着。濯儿姐,这么晚了你也没睡呢”吴濯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,拢了拢衣服,眼睛里映透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,轻声道“也不知怎么的,心里稍稍有些不安,便想出来走走。”吴雪笑道“近来姐姐忙于女红,可都不曾来与小弟出去走走了,对城中之事大也不了解。”吴濯说道“城中之事,我也听闻了一些。”她看着吴雪,笑道“小弟你可要老实一些,免得被人掳了去,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。”吴雪苦笑道“这倒还真不知道,这夜行者,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掳掠的呢”
二人闲聊一阵,吴濯便转口问吴雪道“雪容,你近来显得心事重重,可是有什么心思”虽然她最近不曾与吴雪多见面,但是也还是能发觉他的异常,一些细微的变化。他怎么样始终都是瞒不过吴濯的。吴雪淡淡笑了笑,说道“也没什么要紧事,只是心里免不了要焦躁难安。”吴濯捂着嘴笑了笑,说道“这难道就是青春期的躁动吗”吴雪的脸忽地一热,赧然道“姐姐胡说什么我哪有那样的心思”吴濯笑道“是吗”吴雪断然道“正是。”正所谓是那亲近无常,必将遭殃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如若拿捏不好,就算是亲人也免不了惹人怀疑。可他们都无暇多想。
正待他二人说着话时,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此时无风,声从何处惹起吴雪朝那边的竹林里看去,不多久便见两人“哎呦”着倒伏在地,身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