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驾的不止云风篁一个,魏横烟也在侧,闻言抿嘴一笑,趁势撒娇:“那到时候陛下跟妾身姐妹一起?”
“朕若有暇,自会陪你们。”淳嘉帝瞥她一眼,温言道,“只是你们自己游玩时小心些,之前明惠在那儿摔过,万幸没出大碍。”
魏横烟是知道明惠公主对于那次摔下山崖颇为耿耿于怀的——毕竟纪明玕说话太气人了——此刻就含笑说:“陛下放心罢,妾身们出去一定看好了路。”
又问皇帝行宫都是什么样子,衣食住行的跟宫里有什么区别云云。
云风篁半靠在摆了瓜果饮子的卷草纹翘头案上,轻摇团扇,笑嘻嘻的看着魏横烟努力跟皇帝搭话,也不掺合。
倒是皇帝注意到,伸手揉了揉她脑袋,笑着问:“懋婕妤今儿个似乎有些没精神?”
云风篁倚着案,懒洋洋说道:“想到要这么走上好几日,就觉得没精神。”
她说着眼珠一转,凑到皇帝跟前,抱着他手臂央求道,“陛下,不如让宫嫔们进来热闹些个?”
皇帝端起茶碗呷了口,心说这家伙必然又要作妖,面上则不动声色问:“噢?你想怎么个热闹法?”
半晌后,原本宽敞的帝辇里人头济济,丝竹声声,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年妃嫔以皇帝为上首,围坐成圈,中间则有一面容还透着青涩稚气的宫嫔,正有着紧张的抱着把琵琶边弹边唱。
她唱的是南方的俚语小调,云风篁这种北地土生土长的压根就没听懂,只觉得软糯甜腻,一字一句跟蘸了蜜糖似的,说不出来的撩拨。
淳嘉帝笑意盈盈的听着,他容仪俊朗,风骨韶润,更兼常以温雅示人,本就容易博取好感,再加上天子身份使然,连魏横烟这等名门望族出身的妃子都下意识的争取着他的注意力,遑论这会儿被云风篁喊过来的低阶宫嫔。
一个个媚眼如丝的黏在了皇帝身上,若非碍着两位婕妤在,简直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得帝心大悦。
但热闹了会儿之后,就发现力主喊她们过来的懋婕妤真正宽容大度,非但一点儿也不介意她们小心翼翼的在皇帝跟前表现自己,甚至还颇有鼓舞之意。
魏婕妤倒是有些醋意呢,可这位显然有些惧怕懋婕妤的,才出言打压了一个想给皇帝跳舞的宫嫔,懋婕妤三言两语的就把魏婕妤说的哑口无言,到底还是让人下场跳了一曲凌波舞,跳完之后还得懋婕妤赏了个荷包。
云风篁边让熙景赏那宫嫔,边笑着问皇帝:“陛下,妾身当初也给您跳过凌波呢,您觉得妾身跟这宫嫔谁跳的好啊?”
你怎么有脸跟人家比?
皇帝心下微哂,不是每个人都跟这懋婕妤一样胆大妄为的,这会儿敢上来献舞的那绝对有两把刷子,哪怕穿的不是专门的舞裙,一袭宫装也跳的活脱脱“凌波微步袜生尘,谁见当时窈窕身”。
相比之下云风篁当初的自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