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不曾绞干长发,不过如今天热,即使舱里搁了许多冰鉴,这么会儿也干的差不多了,云风篁见状就让人取来赤金冠,给皇帝戴上,又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襟佩玉之类,方戴上帷帽,同他一块儿下去。
回程的路上十分顺利,因为来的时候盯着戚九麓看被皇帝抓住,这次云风篁就没敢再挑着帘子东张西望。
倒是在县衙下车时,看到紧随在马车之畔的伴读,纪明玕跟袁棵不知为何不见踪影,倒是公襄霄、云栖客还有邓澄斋还在,他们的随从当然也在。
看着帝妃下车后,一起过来行礼。
皇帝脸色不大好看,跟他们淡淡说了几句闲话,就转头吩咐云风篁先行回去休憩:“朕还有些事情,待会儿再去后头。”
想了想又说,“待会儿让纪嫔跟伊奉衣都去你那儿,朕晚上去陪你们用膳。”
云风篁笑着道:“是。”
然后看了眼邓澄斋等人,控制着视线不在戚九麓身上停留,方才步伐轻快的离开了。
她回到自己住的屋子,还没吩咐梳洗,外头就有人来禀告,说是纪暮紫求见。
“何事?”云风篁闻言笑了笑,道了句让她进来,纪暮紫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宫女的伺候下洗着脸,听着脚步声,将帕子扔进水盆里,任凭尚未揩干的水珠从面颊滑落。
她原本天生丽质,这年纪又是最水灵的时候,肌肤雪白粉腻,恍若凝脂,沾着水珠、胎发濡湿的样子,叫人下意识的想起来清晨池间瀣露未曾消散的尖荷,说不出的清新俏丽。
纪暮紫到嘴边的话都顿了顿,是想起来袁楝娘骂前后两批新人都是小妖精的话,纪暮紫跟袁楝娘素来不和,此刻却也不禁产生一种赞同的想法。
这懋婕妤的确很有做妖精的本钱。
她定了定神,说道:“陛下叫人将亭照软禁起来了,你可知道为何?”
“……还有这事儿?”云风篁一怔,她是真不清楚,还以为纪明玕跟袁棵被提前打发走了呢,心念转了转,问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纪暮紫没回答,注目她面上片刻,皱眉道:“看来你真不晓得,那算了。”
说着转身就走,却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。
“陛下今儿个在湖上落水了。”云风篁见状,呵呵一笑,走到上首坐下,朝她背影说道,“落水是因为手里当时拿着鱼竿,而那鱼竿原本该是本宫拿着的……本宫在垂钓之前,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令弟还有兴宁伯侄儿参与的要求。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关系?”
纪暮紫离开的脚步一下子顿住,在原地站了会儿,蓦然转身,脸色阴沉:
“你是故意的?!”
“本宫故意什么?”云风篁单手托腮,撑着小几,微笑看她,“本宫早就说过了,不守规矩的人,落到什么样的处境,那都是活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