蘸柳定了定神才敢说下去“说是今岁避暑期间,圣母皇太后的卧病,也与贤妃有关系。今岁年初时候,太皇太后跟庶人纪晟尚未回宫前,贤妃与前皇后私下密议多次,似有勾结此外还有”
反正就是这两年宫里头的大事,差不多都跟云风篁有关系
她不是直接的参与者,就是变相的推动者,有时候干脆就是幕后真凶,手上不沾染半点血却坑尽了他人血泪的那种。
袁太后越听脸色越难看,道“你觉得这些话是真是假”
不等蘸柳回答,她就说道,“哀家看就算有着添油加醋,大体也是真的。否则区区两个宫人,哪里知道那许多内情”
“娘娘,小云氏素来狡诈。”蘸柳沉吟了会儿,低声道,“她从进宫以来,虽然没少折腾后妃,但对身边人,还有手底下的宫嫔,一向还算照顾。尤其是那伊氏,从无嫉恨,反倒是时常主动将人给陛下。这会儿忽然一反常态,有没有可能,就是这两个宫人,是故意放来咱们这儿的”
袁太后偏头想了会儿,道“那她图什么呢就这俩宫人说的事情,随便做点手脚,就够她喝一壶的。这是唯恐哀家没有理由拾掇她吗”
又说道,“哀家早先叫人查她在家里的时候,对底下人不能说多苛刻,然而一旦触怒了她,处置起来也是一点不手软的谢氏戚氏的旧仆,就没有不怕她的。可见这贱婢心性狠毒,之所以进宫来待下还算宽厚,不过是根基浅薄,不得已而为之罢了。”
“这会儿许是被哀家步步紧逼,失态之下,就流露出本性来了。”
蘸柳想起来之前纪氏弄到帝京来的戚氏旧仆,的确对云风篁十分畏惧的样子。
按说云风篁早先是戚氏宗子的未婚妻,但毕竟没过门就解除了婚约,戚氏的下人对这种未来主母,顶多就是尊敬,正常哪里会特别害怕的可见云风篁待下的确不是真正的宽厚了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一个出身不高进宫之后将后妃全部安排过的少年妃子,你怎么可能指望她真正宽厚呢
想到这儿,她叹口气“许是婢子多疑了。”
就问袁太后,“那这些事是等您之前给她的十日满了再处置呢,还是”
太后沉吟了好一会儿,才说道“明早让皇儿过来,哀家先探探皇儿的口风罢。”
她说话间捏了捏额角,有些惆怅,“从前太妃不喜哀家,哀家当时委屈之余,就想着,等哀家做了婆婆,一定对皇儿的后院慈爱和善,不像太妃那样咄咄逼人,不止哀家这做媳妇的战战兢兢,连带她的儿子也无所适从,进退为难不曾想,哀家这会儿,跟皇儿喜欢的女子,却也相处不来啊这么想着,对太妃倒也不那么的怨恨了。”
“也许在太妃看来,当时的哀家,也跟小云氏一样不讨喜罢”
“小云氏怎么能跟您比”蘸柳低声道,“您可是先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小云氏不过一介妃子罢了。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