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等出身寒微的妃子?至于说谋害本宫能有什么好处,这不是明摆着的么?本宫虽然卑微,膝下却有一双年幼儿女。一旦本宫有个闪失,他们自然要另择母妃安置。约莫是谁动了这心思,打量着对本宫去母留子呢?事后,再为你那充仪女儿说情,换取她活命,牺牲本宫一个,得意了你们,可不是好?”
闻言陆春草还未如何,洛寒衣孟幽漪殷芄等妃子的娘家父兄,脸色就有点不好。
这是指桑骂槐呢还是明晃晃的栽赃要挟呢啊?
云风篁还没说完,“就陆充仪做出来的事情,换了个但凡有点儿良心或者廉耻的,早就自己了断了!偏她自己还活得好好儿的,俨然若无其事,可见不知廉耻!所以撺掇着你这义父做出谋害本宫瓜分本宫膝下子嗣的事儿来,有什么好奇怪的!”
“娘娘说笑了。”陆春草哂道,“草民的长女并非存心耽搁摄政王世子婚事,只不过兹事体大,故而需要辰光仔细安排罢了;至于次女,其乃是被冤枉的,如今自戕,岂非落人口舌,被坐实了谋害皇嗣妃嫔的罪名?所以尽管满心委屈,次女还是勉强撑到了今日……娘娘这话未免太过叫人心寒了!毕竟方才长公主殿下怀疑您的时候,您虽然有着寻短见的举动,可到底如今还是活着不是么?”
我儿陆其道被指证以三尸虫谋害六宫是有着一定的证据,可贤妃你自己被长公主质疑,不也一样?
难道不应该同病相怜吗?
……云风篁并不觉得同病相怜,倒是比较想同病相残,她微微扬眉,待要反诘,只是话没出口呢,忽见侧门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内侍,小跑着到丹墀畔给雁引比手画脚。
雁引见状连忙绕下来,同他附耳几句,脸色也变了,忙不迭的走上去,到淳嘉身畔,躬身低低的说了几句。
底下的人但见天子冕旒微晃,旋即淳嘉直接站了起来,简短道:“圣母皇太后突发痼疾,几近弥留……朕须立刻前往看望,今日朝会暂且散了,诸般事宜容后再议!”
交代了这么一句,他也顾不上众人什么反应,甚至都没顾上等云风篁,直接拂袖而去!
众人面面相觑片刻,三三两两的散了。
其中翼国公犹豫着看向云风篁,似乎想跟她说几句软和话,但云风篁看都没看他一眼,沉着脸转身离开。
她面无表情的回到浣花殿上,让宫人将大皇子跟昭庆公主,还有两个侄女,都暂且带到离正殿比较远的地方去,又交代了一番底下人,思索了下没有什么遗漏了,方才独自走进内殿,放声大哭!
她不是哭自己方才在庙堂上受到的委屈,也不是哭淳嘉未曾站出来庇护她,更不是哭他后来丢下自己独自离去……她纯粹是哭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这比什么都让她觉得愤懑跟恐慌。
谢风鬟出事之后,云风篁就深刻的认识到,家族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为她遮风挡雨的,两情相悦的人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