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臣也罢,没有一个认为郑具会自-尽,都觉得一准是被谋害的。
问题是,谁能将手伸进诏狱里去,还害死了郑具这个级别的重臣?
就算被下狱了,重臣就是重臣,身份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比的好吧。
“……难不成陛下不放心,觉得郑具还是死了好?”有人悄悄提出这么个看法,“不然谁能在诏狱里下手?那地方一向是皇城司管着的。没有陛下准许,皇城司也不是吃干饭的。”
一番窃窃私语,到底没能寻出一个靠谱的答案来。
次日朝会上,看着皇帝冷漠的神色,诸臣都觉得有点儿心疼了。
毕竟,这也忒闹心了!
这才几天啊,又是宫变又是后宫开撕又是皇嗣又是重臣的……
遭不住,真的遭不住。
这也是淳嘉身子骨儿好,换个孱弱点的天子,恐怕都要称病了。
皇帝没理会他们形形色-色的目光,只语气平淡的问了顾老太爷,叛军的来历可查出蛛丝马迹了?
顾老太爷极忐忑的上前禀告道:“陛下,臣有些眉目了,但还不能确定。乃是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等会儿散了之后留一下,私下同朕讲。”话没说完被皇帝打断,又问了其他几件政务,然后也不给群臣开口的机会,直接宣布了散朝。
之后,顾老太爷、欧阳燕然、翼国公、殷衢等重臣被带去后头御书房说话,年轻的邓澄斋因着深得皇帝信任,却也在其中。
“陛下,臣追查下来,那伙人,疑似……与纪氏余孽有关!”顾老太爷进门后行礼毕,见皇帝跟俩重臣都投来询问的目光,咽了咽口水,才低声禀告,“只是目前凭据还不多,也不知道是真的,还是有人故意使的障眼法。”
虽然纪氏余孽有足够的理由谋逆、冲击宫门,但未必不是被有心人利用来做挡箭牌的。
他这个考虑很周到,淳嘉没说什么,只向邓澄斋说道:“之前的事情说一下。”
邓澄斋拱了拱手,三言两语说了纪明玕诈死之事,当然也提了此人之前被堵在焉陵府,几乎要落入皇城司之手,结果宫变发生后举国震惊,那边的皇城司也受到一定影响,仓皇之下出了岔子,叫他再次诈死而去。
“陛下,这事儿有些蹊跷。”云风篁觉得疑虑重重的地方,顾老太爷也觉得说不通,“纪明玕既然能够惊动大内,又怎会破不开皇城司的围堵?宫变是何等大事!这是嫌国朝对纪氏余孽的追剿还不够用心么?”
要知道,因为淳嘉给足了纪氏哀荣,皇城司对纪氏余孽的追捕,自然也不好大张旗鼓。
这种私下的追杀,就算对于朝廷上下,乃是公开的秘密,但架不住黎庶茫然无知,力度跟发下海捕文书到处搜寻是两回事。
纪明玕之前就被堵住了,用了这么个法子,他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