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朝药房走去。
“大姨您坐,朱墨你也坐。”在药房里的一张办公桌前,表姐把几个纸杯在饮水机前一个一个地打上水放在桌上,然后拉着张婧手说,“大姨,张婧也大学毕业了,您这高兴事一件接一件呀。”
婆婆“嗯嗯”地应着,没有一点扯家常的心思。
“姐,是——是——啥结果啊?”张智真的怕母亲急坏了,自己也真的等不了了,就开口问表姐。
已是中午下班的时间,嘈杂的四周此时显得格外地静。
听到张智的问话,表姐并没有马上开口回答,而是从办公桌边起身,在药房一排排放药的架子中间来回走着,像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没忙完。
这些年,很多有孕妇的家庭,都想在怀孕期间了解孩子的性别,表姐已经帮了不少熟人的忙。每次,如果检查出来是男孩,她就会用“是个臭小子”向熟人“报喜”;如果是女孩,她就千方百计地拖延时间,让孕妇和家属自己慢慢去寻找他们不太想得到的答案。
张智和母亲已经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,但是毕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,他和母亲都不甘心,便将询问的目光一直跟着表姐脚步的移动而移动。
表姐等到没有理由再拖下去的时候,从药架里面走出来说:“大姨,b超今天好像有些看不清楚,改天再检查一次。哎呀,男孩女孩都一样,你看张智,就他一个男孩,工作了还不在你身边,男孩子靠不住,张智你说是不是。哈哈哈。”
表姐略显尴尬的笑声给了婆婆给了张智给了朱墨明确的答案。“像霜打的茄子”指的就是现在几个人的样子: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啊,这个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。
默默地同表姐告别后,四个人走出医院大门。张智用手挽着婆婆走在前面,小姑子挽着朱墨走在后面,谁都没有说话。朱墨明显地感到,婆婆的步子迈得很沉。
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后一点多钟,公公做好了午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,看到走进家门的婆婆的神情,也只说了句“吃饭吧”,便不再作声。
屋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。没有谁再提吃饭的事。几分钟后,客厅里只剩下茶几上静静等待着的碗筷。
此时,三间卧室把婆婆和公公、朱墨和张智、小姑子张婧五个人,隔开在三个空间里。
大约过了一个钟头,公公婆婆的卧室里传来婆婆的声音,婆婆拖着长长的后音喊着张智的小名:“智子——,你过来。”
张智和朱墨此刻正背对着背躺着,各自把着床的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。听到母亲喊自己,张智起身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朱墨一眼,到父母的卧室去了。
卧室的门都紧闭着,朱墨听不到那边说些什么,只是时不时地传来张智嗓子干痒的咳声。
又是大约一个小时后,张智推门进来叫朱墨也过去。
婆婆和公公分睡在两张小床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