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十来天,仲子文每天都是鼻青脸肿,就在自己洞府内,都经常可以听见他的呼嚎。
有好事的外门弟子前去打听,也没见到什么异常,时间久了,也就习以为常。
这种日子足足过了一个月,这一天,杂事殿突然一片骚动,至少数十名身穿杏黄衣袍的学宫弟子气势汹汹的冲入进来,逢人便打听一个叫做仲子文的外门弟子下落。
杂事殿是外门弟子的集聚地,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弟子前来领取各种的杂务,这些学宫弟子几乎以扫荡的形式,将所有的外门弟子一顿胖揍,越有抵挡的下手越重,最后惊动了学宫内的长老才将此事压了下来。即便如此,仍不时外门弟子遭受无妄之灾,不是腿断就是胳膊折,整个杂事殿的外门弟子一时有如惊弓之鸟,人人自危。
石山药园。
炎北和仲子文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,在这里享受着惬意的生活。说享受也不对,至少仲子文的感受就是一种灾难。一个多月来,全身仍是骨酥筋麻,炎北偷袭下手是真不留情,他全身上下全是淤青,没有一块好地方。
“别打脸!你个天杀的混蛋,这样让我怎么去见月竹……”
“小北,你个臭不要脸的,人家出恭你也偷袭……”
“炎北,我要宰了你,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睡个觉……”
每天,仲子文绝望的吼叫总会响起,当然,这也不是没有好处,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,炎北再想偷袭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。
有些时候,仲子文也会反其道而用之,却没有一次成功,就算是炎北看起来真的睡得很熟了,他也没有一次得逞。正是这个原因,仲子文才有了坚持下来的信念,他真的想学炎北的这个本事。
在药园的第二个月,两人一大清早就扛着木桶来到金阳泉池汲水。临近了,才发现泉池四五个人早就守在那里,不善的眼神紧盯着他们,为首的身形高大壮硕,豁然就是久违了的熊万。
“你们两个外门的杂碎,原来躲在这里!”
熊万眼神中的恨意有如滔天的烈火,意欲将他们二人焚成灰烬。
“傻大个,怎么,好了伤疤忘了疼,是不是浑身痒痒,还欠揍啊?”
炎北一声冷笑,夷然不惧。
“小贼,不用逞口舌之快,我来找你,是邀你三日后上斩情台!”
熊万凶眸似火,恨不得现在就把炎北撒成碎片。
仲子文眉头一皱,侧头道:“我们大可不理会他,他们也拿不了我们怎么样,和这种浑人,犯不上拼死拼活的。”
“你错了!”
炎北淡淡的道:“他敢伤你,就要有死的觉悟!”
仲子文怔了怔,眼角有些湿润,更是攥紧拳头。
“如你所愿,斩情台,我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