株腊梅前,装作是在赏花,可是他知道,她知道他来了,因为她的脊背在不经意间颤抖了下。
她不肯回头。
她是一个自以为聪慧,其实破绽百出的女子。
若是往常,沈润愿意配合她的聪慧,可是今天,他却远远地住了脚。
他盯着她殷红似血的背影。
往常他愿意看她穿红色,他酷爱看女子身着一袭冷冽的红色。可是今天,乍一看,不知为何,他突然觉得她身上的红色有些刻意,有些做作,很不自然。许久未见,在这一刻,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,原来她并不适合穿红色,她没办法去驾驭红色那极端而凛冽的美感,无法被激发出真正美感的红衣只是一件俗物。
她不合适,那么谁又合适呢?
这么想着,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容……
不!不可能的!她和他一样惯穿白色,而且她软软的弱弱的,怎么可能极端而凛冽?
……她到底哪里合适了?!
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。
白婉凝佯作赏梅,等了半天,却不见沈润走过来温柔地唤她,她越来越焦急,在雪里站太久,她快要冻僵了,可是他仍旧不肯过来,她终于忍不住了,咬咬牙,转身,双目似含了水,弱声唤道:
“润哥哥……”
她就快哭出来了。
沈润定了定神,走上前,轻声问:“婉凝,怎么突然来了?”
白婉凝自然不能说她压抑着不安在家等了他一个月,他也没来找她解释,她没忍住就自己找上门来了,她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变得廉价,没有男人会要一个廉价的女人。
于是白婉凝干脆忽略了他的问题,垂下头,咬住嘴唇,犹豫了片刻,带着一些娇嗔,轻声问:
“润哥哥,你……和晨光公主还好吗?”
可是她又不能大度地表现出无所谓,首先她必须要让他明白她是在意的,他应该要注意她的感受了;其次,并非伪装,她是真的在意这件事,她想要他的解释和承诺。
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一个明确的承诺。
“婉凝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他却没有任何解释,他反问她,用的是似笑非笑的语气。
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冷,白婉凝浑身一震,心惊胆战。
他在笑,那笑容却不达眼底,白婉凝已经许多年没看过这样的表情了,让她心醉着迷的眼眸,却是刺透骨髓的冰冷。
她有点怕,眼神微乱地望着他。
“你不信我?”他淡笑着问。
白婉凝心中一凛,慌忙摇头,把所有的嫉妒、不安和不满全部咽了回去,温驯地笑说:
“我怎么会不信,我知道的,润哥哥的心里只有我一个。”
沈润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