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的粮仓一直就没有动过,可是昨日臣私打开粮仓之后,发现只有最上层的麻袋里有粮食,底下的麻袋里全部是小石子!”
郑书玉和张弘心头一凛,齐齐看向晨光。
粮仓里的粮不翼而飞,这件事非同小可,粮库由薛鄂总管,他对杨鼎私自打开粮仓这件事的反应又那样强烈,这件事肯定与薛鄂脱离不了干系。只是不知道薛鄂将那么多粮食都用在了什么地方,是中饱私囊,还是做了其他见不得光的事?
晨光对杨鼎的说法并不惊讶,她单手撑腮,用小指腹磨蹭了两下嘴唇,继续问:
“朝廷下发的命各地开仓放粮的公文你接到了吗?”
杨鼎一愣:“公文?臣没有接到。”他愣了半天,抬头望了郑书玉一眼,他的心情有些激动,他一直以为是朝廷不理睬南越人想要将南越人全部饿死,现在听了这话,他觉得似乎是自己误解了,顿了顿,他大着胆子询问一句,“殿下是说,朝廷已经下发了开仓放粮的公文?”
“薛鄂他,”晨光没有回答他,突然问,“对凤冥国攻下南越国,又命令三族通婚这件事是什么态度?”
杨鼎半天没说话,但他到底是个直肠子的人,压低了声音,小声回答:
“殿下,恕臣直言,但凡是有点骨气的南越人都胸怀仇恨。”
“杨鼎!”郑书玉厉喝一声。
杨鼎闭了嘴,不再言语。
“也是,”晨光笑说,“只有输了以后才能体现出骨气,赢了时个个意气风发,那时候就是自傲了。”
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在点醒他们不管他们怎么有骨气,也已经是输掉的亡国奴一样,杨鼎、郑书玉都有些面红耳赤。
“殿下,放粮的事……”杨鼎还在惦记着这个,犹豫了片刻,小声问。
“薛鄂把粮仓里的粮弄没了,你身为郡守,也难辞其咎,你们犯的事,却让我来替你们收拾烂摊子,为什么?再说,我干吗要放粮给仇恨我的南越人?”
杨鼎哑口无言,嘴巴张着,支吾了半晌,深深地伏下身去,叩头道:
“殿下,臣该死,臣说错了,南越的百姓是无辜的,百姓们都很容易知足,只要殿下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,他们就会忠于殿下,忠于朝廷。”
“所以,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了,哪怕让他们吃饱穿暖的是一只猴子,他们也会忠于那只猴子?”
杨鼎张着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憋了半天,他再次以臣服的姿态伏下身去,他用真挚的语气道:
“殿下,这次的天灾祸及整个凤冥国北部,只要殿下能够让这场天灾顺利过去,在这之后,至少北部的百姓会从心底里感激殿下的仁厚,到了那个时候,北部的百姓一定会打心眼里忠于朝廷,忠于殿下。这一次的天灾是殿下收复民心的好时机,殿下身在瀚京时,也会担忧南越的百姓是否是真正臣服于殿下了,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