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的拍卖品并不感兴趣……好吧,她承认,没兴趣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没钱。
沈润隔着一个包厢远远地看着她,越看越觉得恼火,她一点都不怕他会因为她刚才的大胆之言生气,她还有心情打瞌睡,她怎么这么没心没肺?!
晨光突然感觉到鼻尖上掠过一抹凉意,没忍住打了个喷嚏。
火舞立刻上前来,将手里的薄披风裹在她身上。
苍丘国包厢。
顾盼端坐在小皇帝身旁靠后的位置,她总是忍不住去瞟歪坐在远处一脸漫不经心的晏樱。
在拍卖进行到一半时,她终于忍不住了,悄无声息地站起来,当着近臣们的面,走到晏樱身旁。她知道这很不妥,可她就是忍不住。
晏樱歪在椅子上,不耐地看了她一眼,慵懒地站起身,漫不经心地问:
“太后娘娘何事?”
“昨晚,凤冥国的凤主在你的府里?”她直直地看着他,努力压低声音,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询问。
可惜包厢再大也是关闭的空间,许多人都听到了,只能一脸不自在地装听不见。
“这是臣的私事,恕臣无法回答。”晏樱用上了敬称,却听不出有任何尊敬,他淡淡地说。
顾盼闻言,凤眼垂了下去,在她的眼里有一抹阴冷掠过。
竞价拍卖到了最后阶段,打盹中的晨光终于醒了,漱了一口水,定了定神。
“接下来是凤冥国的游商卖给八仙楼的一块上古玉璜,玉璜对贵人和诸位大人来说没什么稀奇,说是上古,草民认玉也认了许多年,这虽是块古玉,但说是上古做不了真。不过,这块玉璜的确罕见,不是普通的白玉,而是血玉。妈位贵人、大人要是喜欢,可以买回去赏玩,起价一万两,就是这块玉。”台上年过半百的老者笑出一脸褶子,姿态恭谨地说着,将柜上托盘里的红布掀开——
一枚暗红色的玉璜,如血,恰好被从屋顶的透气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笼罩住,泛着深邃沉敛的光芒。已有了许多年头的古玉,最前排的人在阳光闪烁时,似从那块玉璜上看到了两只振翅欲飞的火凤,极凶烈的鸟,在一瞬间仿佛发出了响亮的啼鸣。
晨光的心咯噔一声,完全清醒了,苍白的面庞绷紧。
“火舞。”她唤了一声。
“是。”火舞低声应了。
晨光面目凝肃,顿了顿,转动视线,向晏樱的方向望去。
晏樱正望着她,似乎有些意味深长。
晨光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据说,这块玉璜是从凤冥国来的。
晨光的心沉了下来。
晨光和晏樱对视的画面尽数落在沈润的眼里,他收回目光,望向拍卖台上赤红如血的玉璜,面容冷漠,同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