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向院外挪动着,马粉玲跟着往出走。灰狐狸边走边冲着马粉玲望着,看见马粉玲停下,它便不停地作揖,看见马粉玲跟着它走,它便慢慢地挪动着。马粉玲心想,这一定是一只灵狐,不是一般的狐狸,一定是上次胡天霸和她没有伤它和它的孩子们,它记住了她,现在有事相求了。
马粉玲除了怕鬼外,什么也不怕。她打开手电筒,跟着灰狐狸来到了庄子两千米外的一块荒地里,远远便听见了呻吟声。借助手电筒发出的白光,马粉玲跟着灰狐狸来到呻吟处,马粉玲看见一只狐狸,除了鼻子处有点灰色外,通体雪白雪白的,它浑身湿透,躺在地上,右腿撕裂了一个长长的口子,一个铁夹子深深锁进在那伤口处,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,染红了附近的白毛。那只白狐看见马粉玲走过来,表情惊恐,挣扎着想站起来,可还是失败了。它抬起头无奈地看着灰狐狸,灰狐狸走过来,用脸轻轻地抚摸着白狐的脸,白狐不再惊恐,马粉玲蹲下身,抬起了白狐那只血肉模糊的爪子,白狐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马粉玲。马粉玲看了看那铁夹子,这是农民们套貒用的铁夹子,貒老偷吃西瓜,农民们为了不让貒吃西瓜,经常在西瓜地里下这种铁夹子,一个十元钱。如今西瓜已经被农民们收回了家,西瓜地里的铁夹子也被拿回了家。这个铁夹子一定不是西瓜地里的,一定是白狐偷吃鸡,踩上了农户放在鸡圈旁边夹狐狸的铁夹子。
马粉玲也讨厌狐狸吃鸡,可马粉玲是一个心善之人,她取了套在白狐爪子上的铁夹子。没有了铁夹子的白狐,由于失血过多,几次挣扎,还是没有爬起来,马粉玲从附近找来一些马刺草,把马刺草的汁液揉出来,滴在白狐的伤口处,不一会,伤口处便不流血了。山里人平时收割草和粮食,镰刀经常划破手指头,弄点马刺草汁液就能迅速止血。白狐的血虽然止住了,可依然浑身发抖。马粉玲摸摸它的额头,有点发烫。
看起来,这只白狐,受了伤,又惊又怕,失血过多,加之风太大,可能感冒了,走也走不了。那只灰狐狸一定是它的同伴,不忍心白狐死掉,万般无奈之下,一定想起了胡天霸和她,才冒险来敲门作揖求救。
马粉玲心想,给这个白狐弄点吃的,再给喂点感冒药,也许就好了。马粉玲用手抚摸了一下白狐的毛,站起来,开始望家走,那只灰狐狸没有跟着她,它一直站在那只白狐狸跟前,用舌头舔着白狐头顶的白毛,白狐不时抬起头,看着灰狐狸。偶尔,它们会用舌头彼此舔舔。
夜漆黑一片,北风呼呼作响,风中的黑影子纷纷晃动着,刚才有灰狐狸陪,马粉玲心里还踏实着,这个时候她独自一人往回走,心里老害怕,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。马粉玲小时候,她的奶奶经常给她讲鬼故事。在奶奶的描述中,鬼轻飘飘的,不像人用脚走路,鬼没有脚,也没有血液,没有骨头,就是黑影子。“奶奶,黑影子有什么好害怕的?”“粉玲,黑影子如果附在你的皮毛上,你就会感冒发烧,中医叫中了风邪。黑影子如果钻入你的肉里,你就会全身酸痛,浑身出冷汗,中医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