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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啥吗?”
“没了。”
胡一刀喊道:“还有一只白狐和一只灰狐狸。”
小陈言道:“那不算,要填的是家养的。”
马粉玲骂道:“一刀,大人说话,你一个小孩子乱插什么言,闭上你的嘴。”
小陈又问道:“你有多少耕地,今年都种了些啥?”
马粉玲言道:“有一百三十四亩耕地,以前都种着,现在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,今年种了三十五亩,今年种了十五亩小麦,十亩玉米,五亩黄豆,两亩谷子,一亩糜子,一亩洋芋,一亩瓜果蔬菜。”
“今年你的收入是多少?”
马粉玲笑道:“今年收入,至今为止还没有。”
“种了那么多,怎么没有收入。”
“小麦正在抽穗,还没有收,其它的才长杆杆,还没有结颗粒。”
“你不是家里还养着一头驴,驴下小驴了没?”
“我家的黑驴是头煽驴,用来耕地驮水驮粮食的,一年不出产钱,还要吃我五百多斤黄豆。”
“说说你去年都种了些啥,养了些啥,卖掉了些啥?出产的钱都买了些啥?”
“去年养的还是那头煽驴,猫还是今年那只大狸猫,去年鸡是十只鸡,过年杀了两只,一刀他外奶奶来家时,没有什么招待,杀了一只,不明不白死了一只,现在就剩下六只了。去年和今年种的一样,只不过小麦多了二亩,玉米少了一亩,没有种糜子。去年的收入是这样的:洋芋和瓜果蔬菜自己吃了;谷子打了四袋半,喝了米汤,还剩下一袋半在旁边粮食窑;黄豆打了八袋子,黑驴吃了五袋子,剩下的一斤一块五买了,见了三百元;玉米买了两千零五块钱,鸡吃了三袋子;小麦打了三十袋子,吃了十五袋子,种了三袋子半,剩下的在粮食窑里。买肥料花了六百零五元,叫王平三轮车从地里往回拉各种粮食出了四百五十元钱,叫王平三轮车打碾小麦出了四百元,打碾豆子出了一百五十元,脱玉米出了二百三十元,犁地是黑驴拉绳子我按犁,没有出钱,收割是我自己一镰刀一镰刀割的,没有出钱,锄地是我一锄头一锄头锄的,没有出钱。”
“去年你卖粮食见了两千三百零五元,你叫人拉粮食打碾和肥料花了一千六百三十五元,你实际到手的钱是六百七十元,另外家中有十一袋半小麦,还有一袋半谷子。这就是你去年一年来的收入和支出。”
马粉玲低着头言道:“对对的,说起来惭愧,辛辛苦苦一年,起鸡叫睡半夜的,就弄了这么点,想给胡一刀买件衣服,可那六百七十元捏着捏着,就顺手溜了,也没有钱给他买衣服了,就把小时候的衣服拆了,三件当一件穿。可小时候的衣服也不多,也没有什么拆了,今年奋斗个,无论如何要给一刀买一身棉衣。夏天好过,光着屁股也能跑,可冬天太冷了,冻个病,以后就是一辈子的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