驴这些年赚的黑豆难道都冒了烟?”
黄一鸣母亲言道:“这些年,驴不值钱,牛价好,人们都把驴卖了买牛,也没有几个人拉着母驴来配种的。”
李云飞骂道:“一鸣这孩子,好吃懒做,咋不出去打工,呆在家里骑着黑驴到处逛,不贫穷才怪呢!”
黄一鸣母亲言道:“都是我拖累了他,我瘫痪在床,他要在家里伺候我,要给我端屎尿,还要给我做饭,走不出门,不是不走。李支书,这粮食都卖的给我看了病,医生说半年后还要下去去钢板,家里也没有卖的东西了,也没有地方借了,你看能不能给我给点救急款。”
李云飞言道:“不要嚷了,这事我和王主任回去了再商量。你说说你家今天来的那伙人都问了你些啥,你对他们都说了些啥?”
黄一鸣母亲言道:“他们问东问西,我什么也没有说,我听说他们是从省上来的,一定是大官,我就一直缠着向他们要救急款。”
李云飞从板凳上站起来,骂道:“你这个死老婆,要是这回有个事,我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李云飞扶起衣服,站了起来,走出了破烂不堪的窑洞。
黄一鸣的母亲在土炕上喊着:“李支书,你爷爷那个时候是走资派,我家是贫农,你爷爷为了躲避揪斗,经常跑到我爷爷的饲养场,是我爷爷把你爷爷藏在饲养场的骡子圈里,并经常把家里的稀糊糊分给你爷爷吃,才有了你们这一门人。你小子现在当官了,就不认人了。早知道那样,我爷爷就应该叫骡子把你爷爷踩死才对!”
李云飞转身走进窑洞骂道:“死婆子,你要钱就归要钱,那里来那么多废话!”
黄一鸣母亲骂道:“龟儿子,今天来的那位霍主任说了,像我这种情况,就是低保保障对象,一类享受不上,起码应该享受个二类。”
李云飞骂道:“就你这个态度,不要说一类低保,就是四类,也不给你。”
黄一鸣母亲言道:“我张翠英如果能下地走路了,第一件事就是告你,乡上书记袒护你,我就往县上告。”
李云飞言道:“张翠英,估计你到不了县政府,你的腿已经折了。告我,我看你有几个胆。不就是个霍主任吗?有什么好害怕的,老子照样能够摆平他。”
张翠英气地啰嗦,脸上的青筋突突突跳着。
王晓西拉着李云飞言道:“李支书,走吧,不要和老婆子计较了!”
李云飞一只脚跨出门,另一只脚还没有跨出门,突然崖面上掉下来一块土块,打在了他的肩膀上,他“啊呀”了一声,另一个脚斜跨出了门。
张翠英骂道:“这就叫做报应,土神爷也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了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!”
李云飞挽起袖子,冲了进来,一把揪住了张翠英的衣服,骂道:“让你活着,简直就是社会的一害,今天我要替尚家河村除害!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