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河边,发现了许多一模一样的草。这些草叶片肥大,层层上托,好像莲花一样。胡一刀发现这种草家里的院边、地埂、路上都有,妈妈铲过这种草喂过家里的小猪。家里的小猪拉稀屎,妈妈用这种草治好了小猪的拉稀病。小猪吃了这种草,不但没有肚子疼,也没有中毒,还治好了肚子疼,这种草一定能够吃。胡一刀揪下一片绿叶子,放在口中,慢慢用嘴咀嚼着,这种草有一种甘味,但后劲有点涩。胡一刀用手揪了一片老叶子,感到老叶子带材质,汁液少,涩味更重。不是多难吃,胡一刀用手揪着,吃了起来。哎,还是没有蒲公英好吃。如果有点蒲公英就好了,可四周就没有一个蒲公英。
胡一刀吃了一把莲花形的草,突然记起了这个草的名字,妈妈叫这个草为车前草,给他说过,这种草喜欢在车轮子碾过的地方生长。胡一刀当时觉得它的长相像牛耳朵,给这种草,起名叫牛耳朵草。
无论叫车前草也罢,叫牛耳朵草也罢,它的名字叫草,不是菜。胡一刀实在咽不下去了,他想找到一种菜,能够吃的菜。
胡一刀为了找到菜,加大了寻找范围,他跑了老远,终于看见了一种菜,妈妈用来喂小猪的菜,玉米地里到处都有的一种菜,胡一刀恨透了的那种菜。胡一刀为什么恨透了这种菜呢?这种菜的根部特别发达,胡一刀有次去玉米地挖,发现这种菜许多根比他的胳膊还长,胡一刀见妈妈用锄头刚把那些玉米地里的这种菜锄掉,还没有过几天,它们又从地里冒出了绿绿的叶子,妈妈重新拿着锄头去锄,如此反复地锄来锄去,从玉米两个叶子锄到玉米棒子出了须,那菜依然如故长着,越锄越旺盛,生命力顽强得无法形容。胡一刀恨透了这种野菜,是这种野菜占取了妈妈太多的时间。但这种菜,小猪特别爱吃,比糊糊食还爱吃。
胡一刀揪了一片这种讨厌的菜,放在嘴里,苦苦的,但多汁液,根部断裂处会流出乳白色的奶汁,脆嫩,比牛耳朵草好吃多了。
胡一刀不停地往自己嘴里送这种苦苦的菜,吃着吃着,尝不到了苦味,口中有一种酸奶味道,怪不得小猪爱吃,原来越吃越没有了苦味。这种菜名字应该叫苦苦菜,家里的小猪是用苦苦菜喂大的,怪不得风干的猪腿肉有一种苦味。想起小猪甩着细尾巴吃苦苦菜的样子,胡一刀想着自己现在多么像一只小猪,正在贪婪地吃着他曾经恨透了的苦苦菜。如果他有尾巴,他也一定不停地甩来甩去。
胡一刀终于吃饱了,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,反正小猪、牛、山羊、毛驴能吃的,无论是草,是花,还是菜,他都能吃。既然小猪、牛、山羊、毛驴吃了不拉稀、肚子不疼,还高兴地甩尾巴,胡一刀就能吃。
胡一刀想到这里,突然眼睛不由自主流出了两滴眼泪,心里想到自己怎么突然也变成了猪、羊、驴、牛呢?自己怎么也跟着它们要吃草吃菜呢?但很快胡一刀擦干眼泪,冲着自己笑了笑,跑到小河边,爬下,嘴对着河水,喝起了水。
哗哗哗的流水声,带走了胡一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