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萍儿扳,他要赶紧把那些玉米棒子扳回来,要不然野鸡吃完了,何况他在原始森林饿怕了,他要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。他像看大戏一样,看着人们轮番表演了一番,听着大家说了一段苦,到了中午时,肚子饿了,他便跑回了家。自己所受的苦,别人如果视而不见,说出来也白说,胡一刀没有说他的苦。
没有几个人在乎胡一刀的来,也没有几个人在乎胡一刀的去,他就是一个黑人黑户,他的父母都不在乎他,他死了活了与他们有什么关系,大家在乎的是自己,在钱的问题上,一定要寸步不让。大家吵来吵去,开始相互指责对方,骂声一片。马副乡长拿着文件解释了几次,也没有人听,好好解释他们根本就不听,现在的群众狠,群众可以骂干部,干部不但不可以骂群众,而且一定要面带微笑服务群众。
在大家说着的时候,程加减把那些可怜的人开始往白纸上记,太阳落山时,程加减把名单提到了大会上,念给大家听。程加减刚念完,那些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人开始骂娘,骂村主任程加减,骂村支书王晓西,骂马副乡长。
程主任也就是一个打猎的,大字也不识几个,被群众推选为村主任,平时只有他骂别人,现在刚当上村主任,他死去的妈被群众拉出来骂了个四不像,程主任气地脸变成了驴脸,可想起来一年八千块钱的工资还是忍住了,把气往心口逼。
“这样下去,我们这些干部不就成了摆设了吗?”程加减冲着马副乡长咆哮道。
马副乡长不停地擦着头上的冷汗,低声道:“低保会议要群众签字,可大家只顾着自己,不把自己名字写上低保名单,就在会议记录上面不签字,我也没有办法呀!”
程加减咆哮道:“签个球,从早晨太阳冒花花一直吵到现在,还吵着,散了,都散了,低保指标给上面交了去。”
“我把你这个二球,你刚当上村主任,就想着把政府给的钱往上交,你咋不想着让多争取一些,让人人都享受上,不就没事了。”
“程加减,我操你祖宗,你能当个锤子主任!”
“程加减,我操你妈!”
……
不堪入耳的骂声此起彼伏,程加减像霜打茄子,低着头,鸭舌帽掩盖了整个脸,蜷缩在桌子下面,他彻底成了聋哑人。
王晓西言道:“各位,都不要吵了,你们吵上三天三夜,也总应该有个结果吧!这户数和人数,都是乡政府下达的,我知道除过村上的孤寡、痴呆傻、残疾人和因病、因灾难导致生活有困难的,其它户的情况都是一样的,按理来说低保也就是照顾我上面说的那些人的,我们都没有傻着瓜着残疾着,家里也没有出过灾难也没有看过大病,都吵的干吗?是不是你们家里也想有个癌症病人,是不是你们也想有个瓜儿子,是不是你们也想家里突然死个人?是不是你们也想折胳膊断腿?我说大家呀!你们就不要吵了,我本来不想说大家,现在讲为人民服务,干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