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名,他烤肉的时候就是在艺术创作,刷油就像画油画,反复涂抹,涂抹了再反复,接着像是在沙画般轻撒孜然和辣椒,敢问有哪位江湖豪侠能有如此细腻的手段?
我之所以常常选这个与众不同的摊子作为约会的场所,也是因为在这里撸串有种非同凡响的艺术享受,当然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,这里的串串要比航城其他地方都便宜。
便宜不是没有道理的,毕竟这条卫星路是航城最破落的街道,没有之一。
这样一条街道的街角停着一辆保时捷,实在有些惹眼。
我问保时捷的主人道:“你就把车停那儿了?”
“那停哪儿?”沈彬反问道。
“停哪儿也不能停那儿,这是路啊!”我答道。
“这条路本就来往车辆不多,没事儿!”沈彬无所谓道。
“给警察叔叔贴了罚单就有事了!”我取笑他道,“两百大洋好歹能在这里撸两趟串呢,沈少爷。”
“我一路超速加闯红灯过来的,也不差多一次违章停车了。”他玩笑道。
我不再言语,静静地看着他,一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。
我们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破旧棚子的四围已是有了缝隙,夜晚的寒风无孔不入,吹得挂于棚顶的灯泡摇晃不已。
灯影摇晃,人影摇晃,人心也在摇晃。
“你还好吧?”沈彬在沉默中开口道。
“没事。”说出这两个字已是我的极限,因为这两个字不应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,从我的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时,我已是泪流满面。
吊着黄色灯泡的电线在棚子里投下细长的暗影,这道暗影很凌厉,无情的来回切割着我地上的人影。
“老板!肉还没烤好啊?快点行不行啊?”沈彬大声催促道。
“快了,快了!急啥哟?吃了生肉坏了肚子你要怪我嘞!”棚子外传来老板的声音,就这调调也不像是江湖上的武林好汉。
“吃坏了肚子我们自己管自己,绝不赖你,你快点吧!”沈彬对外面喊道,“啤酒泡都要冒完了。”
“得嘞!得嘞!心急连热豆腐都吃不了,还怎么个法子吃肉呀?”大胡子对沈彬的催促不为所动。
沈彬叹了口气,对我说道:“也就你小子喜欢到这里来撸串了。”
“这里好啊,吃个半天也花不了几个钱。”我苦笑着说道。
沈彬绷着脸说道:“这个坏毛病你可一定要改!真受不了你!”
“怎么改呢?若是不精打细算多省点钱的话,这日子更叫我没法过了。”我拿起塑料酒杯一口喝光了不再冒泡的啤酒,啤酒有些苦,还有些涩,“杨柔要离开卫星街道的老房子了,说是在月亮湾贷款买了套80平的房子。”
“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