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棉被下,那只狰狞钩爪的食指部位略微的伸缩了一下,直接将床单切开了一道口子。只是此时的墨凉城还无知无觉。
阳光洒在眼皮上,很温暖,但也有些刺眼。他想抬起手略微遮挡一下床前的光线。
然而这一抬手,却映出了一片血光,以及一声绝望的惨叫。
虚无极第一个被惨叫声惊动,当他匆匆推开房门,看到的就是墨凉城一脸惶恐的坐在床上,右半边脸上拖出了五道深长血痕,血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领流淌,已经将小半截棉被都染红了。
墨凉城对脸上的伤口恍如不觉,此时他正惊骇欲绝的打量着在手腕前端延伸出的钩爪,满脸都是厌恶与不可置信。
刚才他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,而第一眼看到的,竟然就是这种东西……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!
“这……这不是我的手……不要……我不要这种东西!”墨凉城剧烈的摇着头,两只钩爪同时扣住了两边手腕,一阵疯狂的拉扯,似乎是想将钩爪直接从手腕上扯下来。
虚无极心疼的扶住了他:“城儿……城儿别乱动了!你的手还没有完全好啊!”
在墨凉城疯狂的抓挠中,这一伸手的后果可想而知,伴随着衣衫的撕裂声,虚无极前臂的两截衣袖霎时间化为碎屑。
“为什么拆不下来……我不要当怪物,谁能帮我把它拆掉啊!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……我自己的手又在哪里啊?”墨凉城语无伦次的诅咒着,不仅是用力拉扯手腕,又提着钩爪在床板上重重敲击。
“滚开啊……我不要你留在我身上!我不要啊!滚啊!”
“嗤啦——”一声,被褥上洒下了一片血水。
墨凉城没能将钩爪扯掉,反而是撕裂了腕部的伤口,疼得身子都弓了起来。但一等他缓过口气,就立刻重新和钩爪较上了劲。
虚无极一直都在尝试按住墨凉城的手臂,但现在他全身都是伤,虚无极也不敢用力过猛,再加上佩戴着钩爪的墨凉城确实杀伤力惊人,两人一时竟是有些谁也奈何不得谁。
“城儿,现在这钩爪还处在磨合期,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!”虚无极只能努力的去和他沟通,“请你相信师父,师父不会害你,师父都是为了你好!你先安心养伤,等你的身子好一点了,师父一定会向你解释这一切的,好吗?就算是师父拜托你了!”
墨凉城双眼的瞳孔凝聚了一瞬,在转目望向虚无极的时候又立刻涣散,反过手腕扣住了他的手臂,急急的哀求道:“师父……师父您来得正好。师父我求您帮我把它拆掉吧,如果您真的心疼我您就帮我把它拆掉吧!这个样子……要是让我的父亲和哥哥看见了,我宁愿死!我宁愿死啊……!”
墨凉城的眼眶都红了一圈,声音更是无限哀戚。虚无极听着他一叠连声的哀求,渐渐这些声音都在耳边化散开了,在他的心头升腾起的是一片浓重的悔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