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爆发。走投无路时,绵羊也会露出獠牙。
“县令大人,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。既然你不需要耕地,那李家的地不会分给你一分。”
李固冷笑一声,对身旁随从道:“记住他,摸清他的家人。不给他们家一分地,一粒粮食。”
“不,我要回去,我要回谷州县……”
青年不甘地说道,然后疯了一样往外跑。
还没跑几步,几支明晃晃的长矛对准他,令他不敢再前。
“稍后,司户会为诸位重新标录竹书,大侯乡者,不得出西阳一步。西阳大小官道,皆有县卒把守。敢犯者,重则五十。”
范昌海说话的时候,许多郡兵将百姓们围起来,亮出刀矛。
百姓们惧怕,往中间缩。
先前的愤怒和不满,都被这寒光割碎。
苟活,也是活着。
“只要好好为李家办事,李家会给你们粮食,保证让你们过冬。不然,以你们所携,很难熬过这个冬天。”
李固又开口对众人说道,恢复之前和善的表情。
这么多劳动力,李家要熬鹰一样去饲养。这些人要是死了,李家还要花费力气和代价,去雇佣别人。
雇佣的人,可没有“流民”听话。
大棒加枣,百姓们哪能招架住?
即便这枣是苦的,不能嚼,只能生生咽下去。
“父亲,这就是我们普通百姓的宿命吗?”
人群中的苏明,感到悲哀。他向苏远问道。
苏远头深深地低下头,不知该怎么向苏明回答。
“不只是这些。凡是不能着力的地方,都是命!”
回答苏明话者,是旁边的一名老者。
花白的头发,长长的胡须,佝偻的身躯,饱经风霜的面庞。
“我不相信,有人天生高贵,有人天生卑贱!”
苏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说道。
他不信命。
他想整治这个世界,让百姓免入水火。
连可望不可及的修武者,苏明都想治他们一下。
他摸了摸胸前,这两天人多眼杂,他还没开始研究这两本秘籍。
他不想当凡夫俗子,小小西阳县,绝不能困住他。
接下来的几天,县衙为大侯乡百姓重新发配竹书。
竹书是夏国的照身帖,和苏明前世的身份证一样。
不仅记载姓名,生辰,住所,还有样貌特征。
在夏国,如果没有竹书,随便一个关卡都过不去。更不能借宿和住店。
官员则有玉符和印绶。
“竹书将人记录如此明白,但人命为何如同草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