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乐了一下,他父亲的语气再次豪壮起来,“原来开飞机,后来打飞机!”
吴萍听着他父亲的大喝,心中惊骇不已。
“那火炮瞄准后,轰的一声,”他父亲说着,吴萍只觉得浑身颤抖不止,耳中嗡嗡作响。
“‘援越抗美’那会儿,敌机群还见不到影子,雷鸣一样的发动机声就传了过来。等看到像黑压压的鸟群一样的,哦,跟你们说这个不好。”他父亲激动得手中比划着,再不屑地说,“反正是火炮一响,有的新兵立刻就吓,吓得脸色惨白、浑身颤抖。”
“还用说吗,肯定是吓尿了裤子!”吴萍一边脸色惨白地心惊,一边暗笑着想。
“您当然威武。”孟浩忍不住笑着插话,语气也很是激动,“万炮齐发、一片火海。”
“废话!我能怕吗?”他父亲很是恼怒地瞪视着孟浩,孟浩立刻不敢再说。
吴萍暗笑不已“老天爷!这眼神,别说敌人,就是亲人也被吓死了。怪不得,孟浩提起他爸就心惊胆战。”
“我爸很少提部队的事,说是保密。”孟浩却不以为然,稍顷就又略带遗憾地说,“多说几遍,我也就早去当兵了。”
觉得有些失态,尤其是在儿子的女友首次登门时,他父亲轻蔑地瞥了一眼孟浩,再温和地对吴萍说:“你父亲是坦克兵,当初肯定也怕炮兵的。”
吴萍遗憾地想“他父亲若与我父亲坐在一起,真的或许会炮火纷飞、火星四溅的。可惜,那样的情形,还要,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。”这样想,她的脸上又是通红。
正在为吴萍削苹果的他母亲,眼见吴萍难堪,也终于听不下去了。
停住手中的动作,他母亲呵斥着说:“哪有这么说话的?再说,你高射炮跟坦克有什么关系?”
“真要打起来,可以平射啊!”他父亲说完,已见到他母亲不停地使眼色,立刻觉得不妥,“瞎说的,瞎说的。”
“好了,我去找隔壁的老李聊几句,你快去做饭吧。”他父亲随即站起身,将那瓶酒仔细地放入酒柜中,冲吴萍点点头,“谢谢你爸爸!你们先坐着。”
吴萍赶紧称是。
再瞪了一眼孟浩,他父亲叹气说:“我儿子不去当兵,真,真太可惜了。”
定是忍住了“真他妈的太可惜了”这样的话,他父亲“呼”地拉开木门,大步走了出去,再顺手“轻轻地”、砰然作响地,把那扇可怜的、摇晃不停的木门带好。
吴萍顿觉世界和平了下来,心中暗自庆幸天下无事。
“他就那样,吴萍别在意。”他母亲说着,也自豪起来,“怎么了,我十六岁当兵,至今还在军队医院工作,也有三十年了!职务,”
说着,似乎是怕被出屋的他父亲隔墙有耳地听到,然后会因为难堪而立即跑来吵闹一番,她母亲低下声来,但满面都是得意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