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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晓利立刻乘飞机回来,两人抱在一起大哭不止。
吴萍绝不想再见他父母,曾晓利立刻拿出全部积蓄,再找父母、单位老板等告借,在远离lc区的地方,买了一套六十平米两居室。
一九九九年,两人的沉闷、争吵、纠纷、哭闹等等,一切焦烦无比的心绪逐渐稳定了下来。
曾晓利带着既想找回、保有吴萍纯真的热恋印象,又为吴萍往日胡乱交往的荒唐而羞恨的复杂情感,向吴萍正式求婚。
吴萍暗中找了孟浩几次,偷偷瞥见了站在水果摊前吆喝叫卖的崔建庆,但再未见到那个笑呵呵的年轻人。
后来,她更是惊讶地发现,连他所住的大院都已拆毁。
不知出于什么原因——是想旧情复燃,还是只想知道这个年轻人过得好不好,吴萍去了当地街道询问。
办事员警惕地看着她:“你是那家什么人?”
吴萍苦笑一下:“我不是他的亲属,不是来找拆迁房屋核算的后账的。我只是,是他的老同学,想要看看他搬去了哪里。”
办事员坐正身子,紧盯着她:“资料都被封起来了,不方便查。要不,你去他母亲的单位查去吧。那个院子里人,有的搬回了单位,有的搬到了东边,有的搬到了西边,有的搬到了南边,有的……”
吴萍点头致谢,不待她说完就转身走了。
砖瓦边地、梁木歪斜,断垣残壁的一片废墟里,高大的杨树还在,与她家楼下的那株差不多粗细。
吴萍摸了摸杨树粗大树干上粗糙的树皮,再抱了抱它。
费了半天劲,吴萍也没能使得她的左右手连接到一起,即便是手指尖也没能触碰到。
与她家楼下的那株一样:肯定一个人是抱不过来。
她不行,孟浩也不行。但两个人可以,很轻松地就可以实现。
吴萍仰视着这株枝繁叶茂的大树,心里很是感伤。
这树既不能告诉她他去了哪里,也不能告诉她他现在过得怎么样,是否很努力、是否很平安、是否有了心爱的人。
这树更不能把她的心事告诉他,哪怕不说悲凉伤感的,就说她工作很好、家人很好……,偶然遇到了曾晓利,与他处得很好。
一群鸽子带着鸣哨,呼扇着翅膀从树梢上掠过,“啾啾、嗡嗡”的响着飞远了。
趴在这株无言矗立的高大杨树身上,她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一九九九年的火热夏日,吴萍沉默着点点头,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曾晓利的求婚。
吴萍绝不允许他买婚戒,也没有拍婚纱照什么的,两人只是抱着哭了一场。
静悄悄地领证后,两人合法地、真正地住在了一起。
曾晓利父母的祝福当然不会接受,吴萍的父母自然也不会祝福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