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！我没有恶意，我是刚才空难，空难的受害……谁！”
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一个影子闪过，
陈希立刻停下脚步，紧张大喊，“谁！”
浑身僵硬，
手心湿滑地快要握不住登山杖，心跳的速度快到陈希怀疑自己刚刚被紧急打了一针肾上腺素。
“我没有恶意。”陈希试图软下声音来表达自己的善意，
“真的没有恶意。”
他在心里飞快地想着刚才那个影子，四肢着地，体型不大，悄无声息，或许是只……猫？
这个念头让陈希心里平静下来，
猫。
猫的话应该没有危险，陈希此刻绝不想承认，或许是受到《恶魔》的影响，对于猫咪，他潜意识里多了几分好感。
陈希攒紧登山杖，慢慢往看到影子的方向小心踱步，“喵~”，充满羞涩感的模仿了一声，“喵~”
再来一声。
他朝着黑影的方向走去。
前方疑似闪过黑影的地方，是光秃秃的，黑的看不出颜色的木质地板，而在黏糊糊的地板上，简单掉落着两颗球。
体积不大，类似乒乓球大小的球。
不是规则的形状，表皮像是失水过多，起了皱。
陈希直愣愣地盯着黑地板上的两颗球，握紧登山杖，往前探，
他的手在抖，
一直抖，
他是个外科医生，冷静应该是他的基本素质。
但说实话，这个宅邸，这个氛围，这个气氛，这里面不自觉暗含的阴冷，让他看面前这两颗球怎么看怎么都像，
眼球。
人的眼球。
登山杖的杖尖试探过去，轻轻一翻动，干枯红色果子顺着倾斜地板缝隙刷拉拉向前滑动，落到整个大厅为数不多的透光之处。
金黄的阳光通过大厅彩绘玻璃的缝隙泄露。
很干净。
陈希见状，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了几分，他多少有些嘲笑自己，怕不是素日鬼故事给看多了，如今望什么都是疑神疑鬼。
他神情轻松地走向前方，准备拾起那两颗掉在地上的红色果子，辨认一下品种与产地。
然而，
不过一步距离，
“哐当！”
登山杖从手中掉落，砸在地板上，扬起一层厚厚的灰。
被四十多颗宛如玻璃珠般散落一地的眼珠盯着是什么样的感觉？
蓝色，绿色，黑色，金色，
颜色各异，体积类似的各种眼珠，
只有眼珠，
没有人。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