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坐在大教堂的凳子上,双手抱膝。
我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呢?
韦斯登姆教导我们要正直,要做正确的事情。西普瑞亚想,回忆起书中的誓言,对于恶魔,我必将化身为剑,除恶务尽;对于同胞,我必将化身为盾,守卫四方。
我没有错。
那个小小孩子是个病人,病人就会变成很可怕的样子,但是韦斯登姆告诫过我们,智慧的奥秘在于,不能因为外表而对一个人产生偏见。
而且我把对方带来了大教堂,西普瑞亚在心中自豪地想,如果小小孩子真的是个恶魔,韦斯登姆是不会容许他们踏入自己的领域的。
我要回去告诉妈妈是她错了。
这种终于比自己父母聪明一回的感受让西普瑞亚很是自得,但是这中欣喜感并没有陪伴她多少时间。
为什么?
看到躺在高台上依旧昏迷的男主,西普瑞亚撅起自己的小嘴,为什么小孩子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呢?
怎么还不回来呢?
在心中生出淡淡埋怨的一刹那,一阵清淡素雅的香气,很像西普瑞亚在某一种树枝头闻到的细碎黄花的气味,接近了她。
小姑娘抬头一看,
居然是那位身着金边紫衣的年轻僧侣。
她慌慌忙忙站起来,对着心目中的偶像行礼,“主教。”
根据圣光教会的制度,遵循帝国在三千年前深渊入侵后所签署与颁布的《天堂法案》,仿照帝国行政区,在每一个教区都设立主教圣堂,并由主教对其进行统治。
数个教区组成一个教省,其主教长被称为大主教。
这两者在帝国的规定下均被要求穿紫衣,已与普通信徒进行区分,因此也被世人称为紫衣主教。
所谓见衣识人,无不如此。
“无需多礼。”年轻的紫衣主教和煦道,他说话的声音就好似春天花瓣上的露水一样优雅动人。他的手上正握着陈希抵押在这里的瑞士军刀。
“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。”
是吗?或许是离对方太近,西普瑞亚感到自己心跳加快。年轻的紫衣主教走出了光线昏暗的小房间,宛如女子般姣好的面容仿佛有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,吸引人不由自主地陶醉。
“是的。”
紫衣主教似乎能听到小女孩心中的话,若有所思,手指不断地抽出以及放开瑞士军刀中各种各样的零件,“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精巧有趣的东西。”
很有趣。
而刀上隐约浮现出的血腥味就更有趣了。
有趣。
“刚刚那个……”西普瑞亚忽然想起刚刚的治疗,眼睛亮闪闪的,忍不住问,“是圣光祝福吗?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