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斤!”伊维卡愣了一会儿神,前言不搭后语,“你知道一公斤能多做多少顿饭吗?我就和对方吵,一直吵,吵到头疼,我头疼,那天西瑞回来,她和我说你们的事......”
“她一直说,一直说,可是我想着那个面粉,真傻,不就是一点面粉吗?可是那个面粉能吃好几顿,我太累了,太累了,累到都要摊地上了,挣点钱可真不容易。但她还在说,一直说,一直说,她说那是主教送给她的好东西,她打开瓶子......但是我,”
陈希亲眼看着眼前的妇人哭到弯腰,
“我打了她,我打了她,她跑出去了。我以为她是在说谎!是在说谎!主教怎么可能送她东西呢?后来她就走了!她走了!但在她走前的最后,”
情绪如同洪水一般彻底倾泻,压抑已久的妇人在两个孩子面前嚎啕大哭,
“我居然打了她,我居然打了她!”
原来如此,
陈希心中百味呈杂,最后一块拼图,这才是最后一块拼图。
亚莉德安以为是小姑娘不懂事才会弄洒圣水,但这个说法让深知西普瑞亚为人的陈希颇感疑惑,小女孩不是毛手毛脚的人。或许是看到母亲太劳累,西普瑞亚想用主教赐予的圣水去缓解母亲的疲倦,只是,
伊维卡以为她在说谎,于是打了她一巴掌。
一巴掌,
圣水被洒在身上,
于是坐在河边哭泣,原本不符合受害标准,却不幸遇到了亚莉德安的西普瑞亚,才被凶手火速送上死者名单。
“你说!”
猛地,伊维卡抓住和女儿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的手,泪眼朦胧,眼里闪烁着是压抑许久的悔恨,对在女儿临死前暴力动手的悔恨,
“西瑞,西瑞能原谅我吗?”
不,
你,你不知道。
张口张了半天,望着激动的母亲,
于心不忍,陈希决心永远隐瞒圣水的后果,毕竟罪魁祸首是动手杀人的亚莉德安,安慰西普瑞亚的母亲:“她会的。西普瑞亚是个很好的人,”犹豫了一下,尽量道,
“我相信她是以您为榜样,在不断地鞭策自己。”
他说了很多话,在伊维卡·马蒂奇的家中,说了很多很多的话。就像上辈子站在手术室的门前对着病人家属“深表遗憾”一样,见证过诸多生老病死,清楚自己已经尽力而为。
但每次看见抱头痛哭的亲属,明知世上事难免会有偶有不可为,心中却难免藏着淡淡内疚。
同情是真的同情。
“西普瑞亚若是在天有灵,想必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。”
“您要活下去,努力地活下去,带着西普瑞亚的那一份坚持活下去。”
真心实意。
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