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不是我一个外人所能知晓的了。”诺曼恭敬回答，却怎么都觉得里面有嘲讽，“牧首的智慧岂是凡人所能揣测？不过恩人既然贵为圣光司铎，想必可以亲自和波罗那牧首交流一番。”
陈希和凯尔斯对视一眼，诺曼不清楚，但他自己还不知道？陈希资质差成那样，进教会做个普通信徒没问题，但要成为正儿八经的司铎？
黎塞留就是哪一天当了教宗都办不到！
他手中唯一值钱的，就是红衣枢机黎塞留的亲笔信。
但贵为牧首的波罗那会不会给远在万里之外的红衣枢机面子，这一切都不好说。
“虽然波罗那牧首本人没有明说，但是根据阴影协会的消息，”诺曼补充，“碎星群岛民间似乎一致认为梅尔摩德并非天使，而是恶魔。”
“深渊想要玷辱海尔思的领域，所以派出了梅尔摩德。”
“一派胡言！”
陈希愤然道，搭在男主肩膀的手指不经用力。反倒是凯尔斯脸色平静，就宛如此事和他无关一般，灰白色鱼鳞覆盖下的眼眸也是毫无情绪波动的黑。
安慰似拍拍对方的手，顺势将身后身着丝绸睡袍的人搂在身边。
“那贱民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反手拍一拍凯尔斯的背，状似安慰。陈希突地想起“卡莉”一直在称呼自己是个低贱的，卑微的，哪怕被人碰触一下都要磕头求饶命的贱民，原本陈希以为这仅是伪装，但是现在想想，蜘蛛鬼婆有无数方法诱导自己踏入神庙，犯不着作践自己。
不是伪装，那就是真的，这对姐妹平时就是这样认为的。
卡莉的确是个贱民。
贱民。
这个词让陈希胃里一阵难受。
陈希并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。高中政治课本上，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道理也是门清。中世纪晚期的背景，有的人天生高贵，有的人生来卑微，前者如巴托里夫人，后者如曾经的流浪儿，他和凯尔斯，这些东西都是陈希可以，稍微不那么反感地接受的。
但是贱民......
“剥夺政治地位，剥夺社会权利，是法律意义上的不洁之人。”诺曼缓缓开口，“无法进入寺院，无法进入学校，甚至无法与人群共处。若因自身存在而让人感受冒犯，则是犯了玷辱罪，被玷辱之人可以通过亲自杀死贱民，来洗净自己的不洁。”
“波罗那有病。”陈希冷冷道。
“或许吧。”诺曼没有反对这个观点，“说起来，我本来就有点怀疑，卡莉和她的家人离群索居，为什么非要住在那么偏僻的一个岛屿上？若她们家族曾经信仰梅尔摩德那就说得通了。”
无路可逃。
茫茫大海上，无路可逃。
“那座神庙，想必也并非如卡莉所言是用来祭奠【健康】大天使海尔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