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手不同，这直接穿腹一拳，应该是能直接打死眼前这个碍眼的祸害。
不是，梅尔摩德想，不是因为武力，而是一种莫名的，毫无道理的，仿佛源于本能的，恐惧。
恐惧。
居然是恐惧。
“不，你说错了。”
宛如感觉不到腹部的丝毫疼痛一般，男主站起来，他整个人就如同圣朱利亚诺山山巅的极地寒风，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中不含丝毫情绪。
往前一步，凯尔斯摸向自己的手臂，
“我不是要让陈希逃走，我只是，”
黑色的鳞片宛如铁甲一样，密密麻麻地从皮肤与血管下方狰狞着显现出来，凯尔斯轻描淡写道，
“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罢了。”
“不行！”
陈希气喘吁吁地跪在雪地上，无穷无尽的冰雪自天而降，他们周围是一个沿海的村庄，无数的信徒跪在着收获季节的异象下，祈求来自穹顶天堂的庇护，
“不行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......我不能！”
“你别犯傻！”诺曼厉声道，“你去也是死，还会让他分心！”
“那我就呆在这里！”陈希望着眼前的大海和停靠在港口的数只船只，“诺曼，你逃吧，你快驾船出海，带着其他人走。我就在这里，不打扰他，不干涉他，”
他一拳狠狠锤在松软的，已经快速覆盖到小腿肚的积雪上，从来没有一次能这么憎恨过自己魔法天赋上的平庸！
第几次了？这都是第几次了？
我们都会成为更好的人。这是他们在十一年前分别时所发下的誓言。
凯尔斯做到了。
而他没有。
就像童年时的关系被彻底掉转了方向，以前只能在他照顾下慢慢成长的小男孩，如今已然完美，甚至有能力反过来将他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“他如果能赢，那我也不会有事，而如果凯尔斯......”陈希愣愣回望教堂方向，他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，但总之有些话归结到底是要流淌的，
冰凉的积雪握在手心中，融化成一汪刺骨积水。
“......如果是那样，”寒风吹散了陈希的黑发，青年脸上是一副恍然到仿佛哭泣的神情，“那我也陪着他......”
那我也陪着他。
哪怕......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诺曼不再言语，出身阴影协会的刺客神情复杂地望着跪在雪地的青年，只是此刻，天色异变，乌云压顶，空气中的温度又猛地往下降好几度。
“不好！”
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下一秒，伴随着谢德夫人手下愈发难看的脸色，整个碎星大教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哀鸣，而同时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