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顿时黯淡了不少，但本性纯善的大天使自知理亏，也不多狡辩，只是讷讷补充了一句：“……我……我赐予了他圣光治疗。”
是真正的圣光治疗，并非黎塞留曾经用过的效力不全精简版。
春回大地，万物复苏，一切蛰伏于寒季的事物，都将重获来自穹顶天堂的馈赠，流淌而出的蓬勃生命力将使一切生物都重获新生。
濒死的凯尔斯也因此被祂救回。
而或许就是因为此，才有了最后的绝杀。
“你不好奇吗？”海尔思问，天使没有五官，陈希也分辨不出对方说这话时的具体感情，“……凯尔斯是怎么样，才能最后突然爆发，让天使梅尔摩德都在人界陨落？”
“不好奇。”陈希耸耸肩，干脆利落。
这是实话，如果这出绝境逢生的好戏是其他人演绎的，陈希可能还会收拾一下好奇心，关注大佬的具体微操。但如果是自家的凯尔斯……【健康】大天使啊，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做“主角光环”？
主角光环之下，逆境反杀是基操。
但陈希自己也承认，即便他明知道身为主角的对方身上富含惊天气运，明知道对方在《恶魔》原著中濒死反杀是常态，明知道……他明明知道一切，但在奉献出生命的那一瞬间，他也是愿意的。
他居然是愿意的。
意识之海深处的大天使闻言沉默。
如果陈希能懂，那么他就会明白，对方那张空白一片的脸上到底是暗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，这些牵扯出的丝线，可能勾勾绕绕一辈子，都无法彻底理清。
“我有些问题，很想问您。”
良久，是陈希先开口，青年静静地望着教堂最角落中的漆黑一片，“可能事关穹顶天堂秘辛。”
在夜晚的寒风将发梢吹起三次后，意识之海中终于久违地传来那一抹温和声线，
“可以。”
“海尔思教区，”陈希道，“这里是海尔思的教区，万千生灵皆崇拜于您，”他闭上双眼，卡莉的影子从夜晚的静谧中划过，不，不止卡莉，泰瑞亚，爱丽丝，爱丽丝的父亲，以及昂固瑞特村在内碎星群岛的万千百姓……
“……您为什么不阻止？”
为什么不阻止梅尔摩德？
你是穹顶天堂的领袖，是安吉里斯议会最高议员之一，是群海之主，是人类最为推崇的大天使。而在梅尔摩德作乱整个碎星群岛的时候，为什么不阻止？
“……因为不统一。”
陈希叹息。
果然。
“天使对于人类的观点，”意识之海中的光晕微微摇头，“从来就没有统一过。”
“人类自诞生后，天使内部关于如何处理人类的意见就众说纷呈。我的一些同伴，他们并不太喜欢人类，而另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