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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并没有用,或者说,跳动的烈焰似乎不足以抑制体内恶魔的侵蚀,随着时间的推进,紫褐色的脓包就像划开的水,他们撕咬着在地上打滚,并不断用手去挠瘙痒的皮肤。
“痒,痒!”
哭着笑着从喉咙中挣扎出这句话,躺在地上的孩子用乌黑带泥的指甲在红色的肉中抓下血迹斑斑。
而在不远处,则是四肢已经坏疽的老人,目光僵硬地望着天空等死。
简直就像深渊一样。
小男孩想,一场白雾,一场宛如来自恶魔侵袭的白雾,带着漫天六角形的白色盐粒,自南方而来,白雾的温度比寒季最冷的时刻还要冷,他们身上单薄的纱丽和托蒂还没有解下,所有的人都因此而倒下。
六角形的白色盐粒,就是恶魔的象征。
而驱逐深渊的冰寒,淳朴的人们立刻想到了火,他们在村庄四处点燃柴堆,炽热的高温烘烤着被入侵的每一寸红肿,妄图借此驱逐冰寒。
火,对,火,小男孩爬往那一簇火苗,跳动的外焰在他眼中就像生的希望。
沾满了血迹和黑痕的手已看不出本色,只能颤巍巍地伸着肿大发烫的手,去碰触惟一的可能。
那是光,是未来。
然而,“刷拉”一声,
明亮跳跃的火焰被熄灭,发出滋滋声响的废弃柴堆上冒出白色的蒸汽。
“抱歉,”看上去好脾气的青年拎着水桶对他们道,
“冻伤的患者请不要直接靠近明火。”
医生是一周之后回到这座城市的,舒克拉侯爵恳请他在多留一会,但是被敏锐的查尔斯给拒绝了。
他是个宫廷医生,只是因为凑巧路过碎星群岛,而被黎塞留强制扣留,要求配合约瑟夫主教去赈灾。
但是出身高贵的医生打心眼里不情愿给穷人看病,倒并非出于歧视——好吧,凭良心说多少还是有一点的,而是因为相对几乎蔓延了周边数个岛屿的遇难者,拯救一两个无辜民众显得多少无关紧要。
与其如此,还不如去尽可能的挽救权贵,起码后者能尽快调动资源,稳定局势。
不过,按照侯爵等人的意思,天灾难免,虽然岛上的人们很可怜,但为了防止大批死人后的疫情爆发,通往中央岛屿的航线最好暂停。
这个想法很明智,也很有预见性,查尔斯同意了。
只是,样子还是要做的,黎塞留红衣主教的权势正盛,无论心里怎么想,医生还是应该冲在灾难的第一线。
随手救几个轻症患者,然后往常处理病患一样,划出安置区,等待第一批死者的到来。而一旦开始死人,什么事情都好办了,为了阻止紧随死者脚步而来的大疫,约瑟夫主教就会仿照历史惯例,封锁全岛。而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歇一歇,等到岛内所有人都撑不住,最后魔法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