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袍拿下来。这是近日里她浴后常穿的,之前云玺一直觉得这颜色与她太不相宜,今日再瞧,竟是将她白瓷般的肌肤衬得更加莹白剔透。
眼见阮雪音便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,云玺赶紧走上前去将裙袍接过,为她仔细穿上。阮雪音也不说什么,由着她整理好裙纱,系好所有衣带,淡淡然走出去,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待正殿外声响渐渐低下去,已经又过去半个时辰。此间阮雪音一直呆在内殿,任凭云玺带着一众宫人在外间张罗。此时终于有些安静下来,只剩下零星的一些脚步声和搬东西的声音,想来那些侍卫已经离开,宫人们正在收拾残局。
又过了一炷香时间。
轻而缓的脚步声自内殿外响起,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,阮雪音拿一卷书正在灯下读,也不抬头。须臾便听见云玺的声音诺诺响起:
“奴婢有罪。请夫人责罚。”
阮雪音抬起头来,云玺已经跪了下去。
“你也不过是奉命行事。起来吧。”
云玺犹是不起,犹豫片刻,终是问道:
“夫人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你来的第一天。”
云玺再次怔住,有些不可置信望向阮雪音。
阮雪音长舒一口气道:“你是御前宫女,自我入宫当夜才被拨来折雪殿,如果不是君上有任务给你,何必拨自己的人过来。”
“夫人从不与人交际,甚至都不大跟自己殿里的宫人讲话,如,如何知道我之前在哪里当差。”
“这宫里能有几个御前宫女?你被拨过来近身伺候我,别人我可以不管,你的底细是一定要有数的。我原以为要费些功夫,还在发愁,谁知随便问了个人就知道了。”
云玺恍然,是了,君上派自己过来,并没吩咐其他宫人不要说出自己的来历。想来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是来卧底的?
她犹自疑惑,却听得阮雪音闲闲道:“你家君上为了知道我在隐瞒什么,也算是很拼了。”
“夫人,那个,放火这事儿,君上不知,是奴婢的主意。”她默默瞥一眼阮雪音,讪讪道:“君上吩咐,哪怕闯也得闯得合理,场面上须过得去。奴婢就想,都走水了,夫人的人身安全最要紧,这样闯进来,总不为过吧。”
阮雪音哭笑不得,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法子,这丫头倒是个会办事的。“看来大祁国库是太充实了,为了我一个人,这么好的殿宇也能放火烧。”
这话颇有调侃之意,云玺闻言也放松了不少:“夫人不是普通女子,为您烧一座殿宇还是值当的。”
这话听着略夸张,云玺却是真心实意讲出来,因为,确实很值啊!不过只烧了半排门窗,夫人,却真的是大美人!跟了三个月,惋惜了三百次,原来没有与气质不符的黢黑皮肤、毁容般疤痕,这肤白剔透就像是被她一把火烧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