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会为查案杀了救命恩人?”
“如果救人的是你,下毒的也是你呢?”
“我图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人情?毕竟你要问我借东西。救命之恩是大恩。”
“问你借东西的人情,我已经攒够了。”
顾星朗微笑道:“东西在我这儿,够与不够,我说了算。所以,你要不要告诉我这毒的事情?”
阮雪音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是两码事。”
“如果有必要,我可以把它们算作一码事。”
阮雪音静静凝了他片刻道:“你比我以为的要坏。”
她极少与人打交道,这种时候只能用“坏”来概括自己的恼意,或者说失望。却不知一个女子说一个男子“坏”,有时候也可以理解为撒娇,而且是严重撒娇。
顾星朗果然愣了一下,平静之色被划出一道口子,瞬间气势减半。
却听阮雪音叹口气道:“我可能错了。或者说老师错了。”
顾星朗收敛神色,凝眸道:“你发现这宫里还有别的人,可能有,并且会用。”
阮雪音点头。
“谁?”
“事关重大,没有实据,我不能随便说。”
“在她们两人之中?”
他没说“她们两人”是谁,阮雪音却一听便懂了。
她的表情就是回答。
“是上官妧?”
阮雪音有些意外于他的直接。“何以见得?”
“惜润不像。虽然我不相信直觉,但——”
他没有说完,似乎陷入了某项思考。
“但她是真心倾慕你。情意不会说谎,尤其是女子。所以她不会害你。”
顾星朗不料她也能说出这种话,觉得有趣:“这话从你嘴里讲出来倒新鲜。”
阮雪音不知他是褒是贬,也不在意:“那时候她准备天长节献舞,总叫我去看。每每说起你,那种神情,我很难描述,但完全明白。”
“你可倾慕过谁?”他突然对这个问题生出兴趣。
“你是问蓬溪山那些飞禽走兽里,有没有我喜欢的?”
顾星朗笑起来,因为这话很妙。她四岁入蓬溪山,每年回一两趟崟宫,根本没见过什么人,真要说倾慕,只能去喜欢那些飞禽走兽了。
涤砚正好进来,看见顾星朗脸上的笑有些吃惊。这种笑法,上一次出现还是在,十年前?十多年前?
只听得阮雪音道:
“我最喜欢我的传信鸟。你们叫它粉羽流金鸟。”
顾星朗笑意还挂在脸上,阮雪音也觉得这个话题比较轻松,弯起嘴角笑了笑。
此时涤砚的声音响起来:“君上,夫人,晚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