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来朔方搏前程的剑州剑士绝对不弱于人。
困兽犹斗的狄骑虽然凶悍,仍是越来越少,离败亡不远。
一片人仰马翻的混战之中,忽然有人发出凄厉大喊:“不好了,骆右尉死了!”
剑士出身的黑鸦顿时无心恋战,他们的身家富贵,留在剑州的家人待遇如何,很大程度上可都取决于陆丙辰与与骆玉这两人。
剑州骆氏可不是好相与的,且不提有右尉的官职在身,陆丙辰不在,骆玉就是无可争议的首领,死了大伙儿都要吃挂落。
是以只要不是厮杀正急,剑士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向着喊声传来之处望了过去。
围成一堆的人群轰然散开,露出内里一个孤零零的身影。
骆玉骆右尉骑在马上静止不动,瞪着眼睛,乍看上去倒是无恙。
在无数人的注目之下,骆玉身躯晃了一晃,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,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。
距离较近的人看得真切,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骆玉整个后背的衣物连同皮肤都不翼而飞,露出恶心至极的肌肉骨骼,极易让人联想起肉铺案板上的景象。
先登右营校尉,竟在战场之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扒了皮!
剑士们士气大挫,老三旗可是丝毫不受影响,几乎是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儿将残余的狄人蚕食殆尽。
简单地打扫过战场,两股黑鸦各自收集好同袍的尸首,朝着先登寨的方向迤逦而回。
两个营一前一后,泾渭分明,嫌隙已深。
余老大瞥了一眼四周,见那群剑士离得很远,放心地朝任西畴笑道:“老任你这手艺可是越发得精湛了,只是你可要当心喽,先登寨里谁擅长扒皮并不是什么难打听的秘密,陆鬼医那张人皮桌子是你送的吧?”
说到这里,余老大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,恨声道:“明明说好是要偷偷袭杀,你什么意思?把跟右营的龌龊晾在明面上对你有好处?”
他扭头看向张金碑:“你怎么说,就甘心让姓任的拿咱们当使?真要闹起来,第一旗、第三旗想置身事外那是绝无可能。”
张金碑看向任西畴:“任老哥,打开天窗说亮话吧,你身后靠山是哪个?这次又想闹到什么程度?”
任西畴淡淡一笑:“两位都是聪明人,我也就如实相告。我的靠山你们都认识,刘屠狗,他身后十有八九是慕容氏,你们都有消息来源,尤其是大旗门张老爷子还跟刘屠狗交过手,想必早就清楚……”
“你疯了!咱们是什么东西,怎么能贸然卷进这些庞然大物的交锋里去?不怕粉身碎骨么?”
未待任西畴说完,余老大已经叫起来。
张金碑则是若有所思,不确定道:“他是看上了李宋麒屁股底下的位子?”
任西畴摇,又点点头,微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