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退。”他的部落,人口并不繁盛,只有数千人,南下本来就打着抢一把就好的心理,哪里愿意跟汉人打硬仗。
韩当等从林中冲出,只来得及杀掉落在最后的几个老弱病残,冲着前面笑骂:“这些个鲜卑人怎么如兔子一般胆小?这就逃了,我们还没杀过瘾呢!”
公孙瓒呵斥道:“少得意忘形,这事没那么简单!草原上以力量、智慧定强弱,这些头人皆狡诈健勇,此处山岭起伏,地形狭窄,森林茂密,不适合大量鲜卑弓骑展开,所以他们逃走,是想诱惑我们追击到北面的平原上去啊。若在平原上,我们这点人,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!”
虽然取得了一次小胜,公孙瓒却高兴不起来。在辽西为郡吏几年来,他越来越感觉到边事艰难,尤其是百多年前内迁乌桓到辽西郡,分割辽西属国给乌桓人居住埋下了莫大的隐患,辽西乌桓虽然有不少人汉化很深,但更多的人保留了草原上的语言、习俗,并且经常翻山越岭与草原上的鲜卑部落私下联系、贸易,甚至婚姻。
说是养虎为患也不为过。
他现在最担心的是,一旦大汉国力衰退,辽西郡北部、北部、辽西属国,都将不复为国家所有,不复为华夏的土地。可这些年来,党争不断,外戚们你放唱罢我登场,大多沉浸在争权夺利上,无心治理国家。
大汉就如重病之人,或许只有猛药才能治本。可用药之人在哪呢?
。。。
雒阳
以袁隗、袁逢三公九卿之尊,雒阳所有名医,包括宫中御医皆被请来会诊。
可惜人越多,辩症越多,医生们分成几组,各执一词,汤药、针药、膏药换了几种,都未起到设想的作用。
刘备提出肠中一段生疮(阑尾炎)需要开刀,没有一个名医同意。
“老夫活了六十多岁,从没听说有开刀之术。”
“肚子划开,人怎能活下去!”
“上古时期,也曾有过,但那不是医术,而是巫术!”
这就不好办了,刘备的判断是袁满患急性阑尾炎,可他毕竟不是医生,只能算推测。而名医们都不支持,推测就下降为无稽之谈。
更严重的,中原重视生,也重视死,解刨对尸体是极大的亵渎,即使罪大恶极的重犯,也是允许家人、故旧收尸的,所以这个时代的外科,主要限制于接骨、挖疮等,以至于遍数十多位名医,没人承认通过解刨研究过人体内脏。
袁隗见名医们各执一词,想起多少年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重病难治,凄凉无比:“上天啊,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啊,为何对我儿如此?只要他康复,就是用荣华富贵,甚至用我的性命交换,我也愿意。”
众人皆为之唏嘘。
袁逢拍拍袁隗肩膀:“隗弟,天无绝人之路,我让人在十二门口贴榜求医,大汉如此之大,必有名医能够治好满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