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的。她为躲父母逼婚而进了念慈堂,又因结识情郎想要退出……她们没有给姐妹机会。杀女人者,同为女人。”
她顿了顿。
“而那个念慈堂,背后的资助者,却是谳教一个堂主——男的。那些女人对此并不知晓,她们全被他利用了。”
“你看,讽刺么?”她又笑了,是苦笑,“然而更讽刺的是,即便如今谳教已从本地根除,还是发生了这种事。所以,其实根源不在谳教如何,而在女人轻贱,人皆可欺——男人这么认为,女人也一样。世间人将之视为常理,那么会发生什么,不就都是理所当然的了么。”
故事讲完了,她把酒葫芦系回去。
“小子,你现在觉得,这个世间是怎样的?”
她要离开了,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值得逗留的理由了。柳怀音傻乎乎地还愣在原地,他一定因刚才的所见惊呆了,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见得到鬼,更遑论鬼的记忆了。
“大姐……你……真的有神通……那就是说……”他想了想,又低头啜泣起来,“那天在玉辰山庄门口,你看得见我师兄们……的鬼魂,对不对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。
“死者死时怎么样,死后就怎么样,别多想了。”
相似的问题,习惯的答案,往昔那么多的生死过目,她早已不会为之动摇。直至步伐一滞。
就在那排倚岸的柳树旁,依稀有一个淡色的身影。她恢复如初,还是生前那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。
……
“先生,如果我死了,我爹娘肯定不会记得我的。那你可得记得,要给我多上一年坟呀!”
“小丫头片子,别乌鸦嘴。”
“阿好啦!”
“好吧,我答应你……”
……
——是啊,清明啦。
了却心愿的鬼魂,向她欠了个身。
然后,这一点淡薄的魂灵,便也就此消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