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杯放下时,他杯中的酒水纹丝不动,还是那么多。
沈元重不乐意了,在他身旁一拍桌子:“哎,我爹敬你,你可不能不给面子,得一口喝干啊!”
“元重!”沈忠愠怒,斥了儿子一声,后者便缩了回去。满桌的人看向柳怀音,他有点尴尬。沈忠便为柳怀音打起了圆场:“李公子平日不出门,恐怕不知如何在外应酬,没有关系。年轻人嘛,练练就好。”
说罢端起酒杯一口饮干,其势豪气干云,不愧为江湖中人。
“呃……”柳怀音看看自己的杯,想到那许多江湖好汉,每一个都是饮酒吃肉,自己作为江湖后辈,怎可示弱!
“好!干!”他便也倒。
……
半个时辰之后。
柳怀音整一五花大绑,被沈家人提溜到宋飞鹞面前,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:“宋姑娘不可妄动,否则剑就割下去了。”
“嘻嘻嘻……”柳怀音大着舌头,神志不清,“大姐我喝不下啦,呕——”
宋飞鹞道:“小伙子还是缺乏锻炼,区区几杯黄汤就把你灌倒了。”
沈忠上前,作为武林前辈,他还维持着基本的礼数:“宋姑娘,恕沈某失礼,不过这位柳公子已经全招了!”
“哦?”
“原来他是玉辰山庄的人。一月前,苏州玉辰山庄被毁,原以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,没想到他这个老幺竟然能逃出生天。”
“沈老爷果然耐不住动手了,”宋飞鹞道,“所以,你们也是为那盒子来的吗?”
沈四公子便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赶到,他的怀中抱着一摞书:“爹,在她房间里搜到这些!”
沈忠接过一本,灯笼下略一翻看,不禁长笑:“对,就是这个!宋姑娘,如今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宋飞鹞耸耸肩,不以为然:“沈老爷是自信单凭沈家的财力,不费多少时间就能造出庚子长炮咯?”
“我是没有这个本事,”宋老爷道,“但别人有。”
“那个人?是谳教的教主?”
“自然不是!”沈忠的脸色,在灯笼的照拂下狰狞万分,“都怪吴全害我!如今大哥变成那个样子,沈家恐怕再难撑持,唯有用这图纸笼络其他大派,才能保住我沈家如今的一切……”
“也是,如今找了龙家,女儿嫁过去,图纸作彩礼,沈家得了新靠山,便不怕江湖中人再来寻仇了。”
他叹一声: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这也是……万般无奈之举!宋姑娘,你要见谅啊。”
“真的吗?”宋飞鹞抱臂而立,“可是你大哥明明被你所害,你之作为,不过是自作自受。”
沈兰霜被她关在沈睿房内,此时听闻,隔着一扇门大声询问:“宋姐姐,你说什么?!”
沈忠扬声道: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