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,我是。”
一言出,既是实话,也是谎言。
“看来今日我俩话不投机。”得到了答案,她淡然收口。
“是啊……不过,宋姑娘果然非寻常女子。”他向她拱手,“曹某果然没有看走眼。”
话音意味深长,他出了龙家的大门:“若有机会,改日再聊,请。”
他前脚出门,后脚客堂里就跑出来一个小孩。他大概在墙后听了许久,不过那些话他应听不太懂,只顾自己气鼓鼓地跟宋飞鹞发脾气:“那种人,和他有什么好聊的!”
“嗯?”
“都怪他害死大哥!”他大声道,“他还来害阿爹!我讨厌他!”
“宝山!”宝金闻声赶来,向那孩子喝道,“回屋去。”
“哼!”
宝山便又气鼓鼓地跑远了。
宝金这才向宋飞鹞赔礼:“宋姐姐,抱歉,他是我五弟。”
“没事,反正他恨的人也不是我。”宋飞鹞转头问道,“我听小柳说,曹却原本与你大哥熟识是吗?”
“是……”他承认,紧锁眉头。
“可他方才在你大哥灵前,表现得很是平淡。”
她总是善于戳中人心。宝金咬了下唇,显然对这件事十分愤懑,但也唯有无奈。
“我阿爹说了,酒肉朋友,不过是人走茶凉。”
他才十七岁,却说出了五十岁的人才有的人生经验。宋飞鹞的手盖向他的肩,掌心下略微发颤的肩,传递出矛盾的情绪,情绪是可以由此传递的。
青天白日,一道幽绿的火光闪过她面具中右眼所在的孔洞。不过宝金没有注意到这个。
“你父亲背负了许多,”她道,“他对你寄望甚重……”
“宋姐姐?”宝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,困惑地抬起头。
“你该理解他的苦心,但……”她顿了顿,收回手,从他身边错身而过,“人生是属于你的,你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……
柳怀音坐在床上发呆。宋飞鹞说去洗碗了,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。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。
门口倒是另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探头——沈兰霜磨蹭了半天,还是进来了。
“你……好点了吗?”她有点羞怯,过意不去的样子。
柳怀音道:“喝过粥,感觉好多了。”
“抱歉,昨晚失手没留神,让你被掳走了……”她绞着手,手足无措地站在屋子中央。
柳怀音一听,知道她竟为这事烦恼,立刻安慰她道:“你不也受伤了,没事啦,而且对方也没对我怎么样……”
便见到对方闻言立刻松一口气,坐到他床边来打听:“不知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?宋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