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初师爷这样的,从未有过。
有的人在里面疯了,有的患上严重的抑郁症,求着喊着要法院快点判他们死刑。
并非是里面的条件不好,而是因为孤独。
人是类居“动物”,人与人交往交流,不仅可以化解孤独和苦闷,还可以愉悦身心。
别的看守所都是好几个人关押在一起,只有这里是一人一个单间,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负责看押任务的武警平时都板着张脸,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说话,更遑论跟监室里的人交流了。
这种日子想想就过不下去。
但初师爷却是个例外,看到他,不免想起那首歌——寂寞让我如此美丽。
每天早六点准时起床,清理宿便,打一套太极,然后洗漱等待吃早饭。
早饭后,在仅十五个平米大的监室里溜达转圈,锻炼胳膊腿,一边转一边默背诗经或者药理之类的。
午饭之后溜达半个小时,午休半个小时,然后继续溜达,溜达累了,就歇一会儿,然后再溜达,如此循环往复毫不停歇。
有武警打门前经过,尽管每次都得不到回应,但他总是很热情地打声招呼。
晚饭过后溜达一会儿消消食,然后打坐两个小时,九点前后就寝。
“气色挺好,看来闫主任的药起作用了。”顾颐看着被武警押进来的初师爷道。
“你的气色倒是不怎么样。”两个人互相审视着对方。
一旁的曹浩灵负责录音、录像、做笔录。
“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见我?”上次来的时候,是来告诉他初亮的死讯,距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。
“袁木死了。”顾颐没有回答初师爷的问题,再次公布一个死讯给他听。
“哦?”初师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,问:“谁干的?”
“失足从楼梯滚下去,磕碰到太阳穴,意外死亡。”为防止他继续发问,顾颐补充了句:“监狱局侦查处给的结果。”
“失足,她早就失足了……”早该死了!初师爷脸上的笑容加深,愈发显得意味不明。
“袁木生前藏在刘笑语别墅里的母毒找到了。”这才是重点。
初师爷愣了一刹,回过神后,紧盯着顾颐的眼睛,揣摩他这句话的可信度。
“哪个位置?”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镇静平淡,却难掩他心中的慌乱。
因为他清楚,这代表他当初开出的五个条件得删减掉一个或者两个。
“跟她当日偷取刘笑语的钱放在一起,悬吊在刘笑语家楼顶的烟囱里。”顾颐没有回避他的视线,淡淡地讲述。
袁木从奉舜逃往大昀的整个过程,事后初师爷曾派人追查过,他没有遗漏期间的任何一个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