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说。”林护士回。
“反正都要死了,你说了也是死,不说还不一样是死?”司华悦嘲讽地问。
“我是为了保全我的家人。”林护士刚说完,洗手间的门悄然打开,仲安妮走了进来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毒吗?”
习武人的耳力一般都较常人灵敏,尽管司华悦和林护士关着门,且低声交谈,但凝聚注意力听,仲安妮也能听到个大概。
林护士抬眸看了仲安妮一眼,摇摇头,“我们俩不属于同一个组织。”
司华悦和仲安妮对视了眼,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而言,她们俩并不知道外面还有什么组织。
仲安妮一直以为初师爷就是策划整件事的罪魁祸首,没想到先是被瘦猴男要挟并加害,继而又来什么组织。
“不管受制于哪方势力,只要那个势力的头目不倒,你和你的家人永远得不到安宁。”
仲安妮用自己的切身经历试图说服林护士。
“我在监狱里,他们都没有放过我和我的家人,将一份母毒藏在我身上,还要给我下毒,定期给我解药以维系我的生命。”
“我父亲和我男朋友都被他们给害死了,他们感觉我还有利用价值,所以,就继续用我奶奶的命来要挟我就范。”
“那天你带进来的那个瘦男人,要了我的血,然后又想要了我的命。我非常感激你的提前预警,不然我那天就被他活活闷死了。”
“我没想到你的遭遇竟然跟我一样,我能深切体会到你此刻的感受。因为我也是从你这种生死无法自己掌握的无力中走过来的。”
“明天我就要出院了,我要回去守护我的家人,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一切安好,而不是相隔两地互相牵挂担忧,被坏人钻了空子。”
“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,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护他们周全,就算死,我也要跟他们死在一起。”
仲安妮的话让林护士陷入了沉思,或许是想到了什么,她不停地摇头,不停地哭。
“我们俩的遭遇不一样,我……我是自愿的。”林护士挥手抹去眼角的泪水,再抬头,她的目光变得坚毅。
“我从小家里很穷,是你们想象不到的那种穷,我没有父亲,我妈去黑市卖掉了一颗肾才勉强供我上了大学。”
回忆让林护士臃肿的脸颊扭曲不堪,“穷日子让我变得自卑,大二那年,我把我的初夜卖给了一个有钱人,用这钱买手机和首饰,就是为了攀比。”
男人一旦沾染上赌和毒,人就算是完了;女人一旦虚荣心过盛,就会剑走偏锋,且很难回头。
不用问也知道林护士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境况。
在她想回头的时候,才发现生命已经在别人的手里掌控,前后悬崖,无路可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