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边杰回头看了眼,见司华悦正在忙着往病床上搀扶余小玲,并没有要出来送他的意思。
他幽暗的眸光一沉,却恰好与抬头看过来的仲安妮的目光对上。
仲安妮的眼中闪过些什么,匆忙间他没能理解,仅抿了抿唇,冲仲安妮抿出一个牵强的笑容,快步离开。
今天,唐正阳先是给他打电话,说司华悦有个朋友要来医院检查身体。
边杰当时正在忙,只问了句:女的?得到确切答案后,便挂了电话。
虽心下有期盼,但他冷静的思维告诉自己,这个电话,并非是司华悦委托唐正阳打的。
整个重逢过程,司华悦释然的表情明显就是放下一切后才会显露出来的。
没可能了,他痛心地告诉自己。
唐正阳也算是经历过爱情并婚姻磋磨的人,他岂能不知道边杰此刻的心意。
待高师傅返回后,他拍了下边杰的肩膀,竟然不知该怎么出言安慰。
“我没事,”我和她的感情已经结束了。
前一句是对唐正阳说,后一句是对他自己说。
……
与余小玲同病房的另外一个女的是个乳腺癌患者,床头卡上的资料显示她三十七岁,但相貌年龄看起来却像二十多岁。
她的爱人陪护在旁,见有新的病人入住,那个有些憔悴的男人赶忙起身将病床上的东西收拾走。
护士给余小玲输上液,测过体温后,叮嘱了句:晚上得留下一个陪床的,病人如果出现胸闷气短或者高烧的情况,必须及时通知当值医生。
现在正是医院里的下班高峰期,电梯得排队等,司华悦懒得出去买饭,也不想吃医院里的饭,便叫了份肯塔鸡州外卖,
一直到躺到病床上,许是卸下了所有的心理防备,余小玲浑身上下的伤痛开始节次袭击她的痛感神经。
她强忍着没有痛哼出声。
肯塔鸡州她婚前恋爱时,与她丈夫一起去吃过几次。
她感觉价格很贵,但那里的各色食物真的诱人食欲。
之后她丈夫被害,肯塔鸡州的味道便成了她珍贵回忆中的一个片段。
等了将近四十分钟,外卖小哥才气喘吁吁地跑进来。
当司华悦打开包装的那一刻,余小玲忍住了身体上的疼痛,却没忍住内心深处的痛。
失去自由近十二年,这是她第一次当众痛哭出声、
如果现在有人问她,这世上最折磨她的是什么?
她会直接回答,回忆!
越是美好的回忆越是折磨人的意志力!
这顿晚饭,余小玲吃得很少,和着眼泪吃进嘴里的食物是苦的。
记忆深处的味道变了,心却如刀割般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