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的艾德啊,是一个可爱的坏蛋,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。”外祖父说,“有一次,我抱怨怎么老见不着科林。我的一对朋友会突然宣布,说科林最近老是跟他们在一起。我还多多少少有点羡慕呢。”
“可他不是我们家族的亲密朋友吗?”我不满地问。
“别着急小夏尔,几个月之后,如果我再度问起那位朋友:“艾德怎么样了?您跟他还常见面吗?”外祖父卖了个关子,“你猜他会怎么怎么回答?”
“他跑了?”
“对,我的朋友脸拉的像马一样长,说:“嗨!您就别再提他了!”外祖父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,不无得意地说,“我还以为他们过往很密呢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呢?”
“为了爱情,你长大就明白了,夏尔。”爸爸意味深长地说,“我希望你和他不一样,又希望你能和他一样。
黄昏时分在那片湿润的空气中,几秒钟之内天边就绽出一束束蓝的、粉的花朵,却美得无法比拟,而且往往要过好几个小时才会凋谢。有几朵云彩虽然不久就零落了,但它们的花瓣,鹅黄色的、桃红色的,洒得满天皆是,更是蔚为壮观。
我不由得想起那句流传已久的俗语:大海由此浩淼,土地至此而尽。火车把我们从巴黎送到这里的时候,我看见它轮番地驰过地平线上的每一层折痕。我们停靠的地方,钟楼上的风信鸽朝东南西北四方转动。
父亲忽然说:“好,把毯子都收起来,咱们到了。”
“这就是伊利耶吗?”我不无失望地问,大街上几乎没有人,比起时刻忙忙碌碌的巴黎,这里简直就像是穷乡僻壤。
“是啊夏尔,这里是你的家乡,你要在这住好几年呢。”外祖母笑着说,“现在还没有人,我们正好可以仔细看看教堂的钟楼。”
市镇看上去就象一位身披深色大氅的牧羊女迎风站立在田野中间,鳞次栉比的房屋,等于是贴在牧羊女大氅周围的羊群。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城墙,有些地方已经倾圯,但当年完美的弧形残迹犹存,同古画中的城池一样。
“孩子们,你们可以笑我,从标准上说,这座钟楼并不美。但是它古朴的样子,我看了很喜欢。”外祖母似乎感到心旷神怡,愉快的说,“我甚至相信,倘若它会弹钢琴的话,一定不会弹得乏味的。”
我们是天黑之前到达的,我的姨妈休斯夫人,自从姨夫去世之后,从此不肯离开伊利耶,不肯离开她的房间,她的床。她总那么躺着,那么有气无力,病病恹恹。不出意料,尽管她用那么热情的句子期待我们的到来,来迎接我们的,还是她的贴身女佣珍妮。
“真是的,这天气还不转暖,害得你们一路挨冻。”珍妮走下马车,跑到我们面前,关怀的说。我觉着珍妮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虚假,她在此之前可从未见过我们。
让我诧异的是,妈妈似乎很熟捻的问她:“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