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祖母惋惜地说。
“我还保存着那所房屋过去时的照片,以及亲王夫人的。”子爵靠近外祖母,近乎耳语道,“那时她的大眼睛里还只有丈夫一个人,我可以送给您一张。”
“太珍贵了,您保存着好了,何必为了我一时的兴趣这么做呢。”外祖母礼貌地拒绝,并不经意的后退了几步。她似乎有意拉开与子爵的距离,也许是我的缘故。
这时子爵口袋中手帕的花边露出来了,那是女子才喜欢的款式。趁没人看见之前,子爵赶快将手帕放进袋中。
“听说被租给了资本家。”一位先生不屑的说,“那些蝗虫把花园毁了,真该给关进监狱里去。”
沉默了一会,子爵又微笑着加了一句:“还有其他事,他们迟早要进监狱,这是真的!”
这期间,外祖母已经向我示意,要我上楼睡觉去。维西尔尼暗示说:“夏尔常常入睡前感到伤心,我要是一个人早早上床,我也会这样的。”
维西尔尼的挽留起了作用,我又滞留了一些时候,后来就走了。过了一会,我听到有人敲门。
“谁?”
令我惊异的是,我听到的竟是子爵的声音。他干巴巴地说:“德黑兰,我可以进来吗?”
“当然,门没有锁。”我跳下床,有些不知所措。
子爵走进来,关上房门以后,说:“维.尼刚才说,您入睡以前有些烦闷,另外,您又非常欣赏王尔德的著作。我箱子里有一本他的书,很可能您没有读过,我就把这本书给您送过来,以帮助您度过这段不大快活的时光。”
“啊,谢谢,”我非常激动地向他表示感谢,并说:“我还怕您会觉得我太懦弱了。”
“没有的事,”他答道,语气温和,“你青春年少,这条件本身有诱惑力,但总会遇到一些问题。我尽力理解一切,不过分抱怨。人可以为某些事情非常痛苦,而别人却不理解。”
我现在明白外祖母对子爵的称赞是怎么回事了,当他不那么刻意表现时,就显得非常善良。
“我叫人给您拿来,”他加了一句,便打铃。过了一会,来了一个男仆。
“去把你们的侍应领班给我找来!这儿只有他办事机灵。”子爵高傲地说。
“先生,您是说梅根先生吗?”侍者问。
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。噢,对,我想起来了,我听见人家叫他梅根。快去,我有急事。”
“他马上会来,先生,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他,”侍者回答,想作出消息灵通的模样。等待期间,子爵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看看这件物品,举起那件东西,就是不能停下来坐坐。我觉得他几次欲言又止,似乎要对我说什么。
过了一会,侍者回来说:“先生,梅根先生已经就寝了。我可以替您去办。”
“不,不,你只要叫他起来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