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，天空布满云彩，湖面上是一片灰色。燕子飞来飞去，显得极其焦躁不安。
“是，外祖父。”我松开用力过猛有点发红的手，说，“我记住了。”
“很好，夏尔，我宁愿看你像你叔叔那样，也不愿看见你自甘堕落。”外祖父沉声说道。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个词的语气，充分表明了对此事的鄙夷。
“为什么是现在？”我谈起头问。
“因为你到了可以成为男人的年纪。”外祖父回答，“永远不要像女孩一样，被人压在身下。我不愿这么说，但如果你那么做，会成为家族的耻辱。”
花草树木都已凋零，裹着万年老树树干的好看的绿皮也都蒙上了一层雪花。我们谈起了其他话题，用的却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口气。但是安排得很好，使得气氛没有那么尴尬。
在路上，我们遇到了多日不见的老熟人德伊先生。
“感谢上帝。”我心中暗暗窃喜，希望他能打破我和外祖父见的生疏。让人诧异的是，我们发觉德伊先生远远瞅见我们，居然反而想要绕道走开。
“德伊先生！”我喊道，他只好转过身跟我们打招呼，“晚上好吗？我的老朋友们？”
几个月的时间，德伊先生明显地老了许多。即便现在他很勉强的想表示友好，也压不住愁眉苦脸的神情。显而易见，他内心痛苦得要死。
“一切都像原来那样。”外祖父骄傲的说，对贵族来说，能维持现状是值得骄傲的，“你的女儿还好吗？什么时候来做客吧。”
“很好，很好。”德伊先生唯唯诺诺的说，所有迹象都表明事实与他说的话相反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？”外祖父发现了异常。
“啊我去探望妻子，你知道这种天气，看墓人容易偷懒。”德伊先生说道，“她以前是多么爱花啊，每天都要换上新鲜的。”
“德伊小姐不和您一起吗？”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。德伊先生刚刚因为妻子而燃起的温馨之感瞬间消失了，他面色惨白，吞吞吐吐的说，“是，年轻人……小姐……总要有自己的生活……”
“我们走了。”外祖父打断他的话，拉着我说。这一举动反而救了德伊先生，他有几分愧疚，但庆幸的离开了。
“唉，可怜的人。”外祖父难得的感慨道，“肯定是又整天徘徊在亡妻的坟前。”
“德伊先生原本不是最喜欢承担责任吗？”
“他老了，傻孩子。”外祖父伤感的对我说，“凡跟他女儿没有直接关系的事，他现在一概无心过问。”
我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，就下意识的说：“很久都没见过德伊小姐了。”
“外面传了不少流言蜚语。”外祖父解答了我的疑惑，“对普通人而言都是难听的话，更别说是对德伊先生了。更糟糕的是，对女儿的荒唐，他并非一无所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