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让大家都不安呢?”我不得不再三强调,“别说出去,这种不适并不痛苦,完全不用可怜我。”
“但病情又无法预料。”安娜忧心忡忡地说,“万一您感到呼吸困难呢?”
“我是个年轻人,即便身体不是很好,也不至于因一场病而丧命。”我安慰她道,“别这么惶惶不安,安娜,再给我一天。我和萨拉有约,明天说不定我自己就痊愈了。”
“哎。”安娜叹了口气,她意味深长的说,“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,时间久了,曾经以为绝对不会忘记的感情都会消散的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我将头靠在靠枕上,眯起眼睛。冰冷而淡蓝的天色总让我不舒服,这样的天气我的头脑太清醒了。
那天一整天我都平安无事,但我知道这是毅力的原因。如果走的太远,我的脸上就会出现痛苦的挛缩。我已经无法像往常一样克制自己。安娜一直在向上帝祈祷,中午时来看了我一眼,她大惊失色地叫道:“啊!我的天,你多受罪呀!”她马上走了出去,大门一阵响动,我很怕她真的暴露了我的秘密。
等我几度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时,我的床边坐着另一个人。
“罗本?”我视线模糊,但依旧能分辩出他的身影。
“醒了?”罗本走过来从背后半抱着我,并拿出一个瓶子,他说,“打开,让你轻松轻松吧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“白兰地,里面加了□□,我亲自加的,不会过量。”罗本说,“我没什么医药知识,镇痛倒是很拿手。”
我接过来喝了几口,有种奇怪的掺杂味道,冲的我直咳嗽,但确实好受一点。
“你在这坐了多久?”我问。
“三四个小时吧。”罗本看了看天,又看了看悬挂着的钟表,“我马上就要走,在仆人起床之前,不能让人看到我回来过。”
“还在和爸爸赌气?”
“有这个原因,别担心,哥哥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罗本亲吻了我的脸颊,带着清新的味道,但有点湿润。莫非这是他刚才穿越黑夜所留下的湿气?我无从得知。
“真不想离开你,但白天我不得不出门。”罗本把头埋在我脖子里说,“爸爸对我还很冷淡,极力克制自己不去责备我。”
“那是表面现象,他最爱你了。”我脸色微红,好在黑暗中并不清晰。
“不,其实不是的。”罗本笑笑,“你看,小时候除了保姆,只有你去照顾我。父亲甚至都没看过我几次。”
“他工作一直很忙,你知道的,而且他这样的男人,确实不善于表达感情。”我为父亲辩护道。
“我不是指责他,只是告诉你,我们是兄弟。不管是什么时候,我们都是彼此的依靠。”罗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,我的身影倒映在其中。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这话对他来说似乎是太过温柔了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