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谁?”
他沉默不语。
“露露?”我了然的说。
“是的,那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情。”莫莱并不觉得难堪,“一个人,不管多么明智。在年轻时都有荒唐到希望将其抹掉的日子。”他对我说,“我知道你是杰出人物的子孙,家庭教师从幼年时代起便教导你要精神崇高,我祝福你,年轻人。”
这时我们早已走到他家门口,我离开埃尔斯蒂尔,又是独自一人了。太疲劳了,以致我觉得头脑衰竭已经精神不够。我走进自己的卧室,天气阴霾时,但室内很明亮。在海蓝色的玻璃里镶嵌着大海,无边无际。
“怎么样?”罗本半躺在沙发上问我。
“不怎么样,”我说,“她们对我不感兴趣。”
“这不可能啊!你那么优雅。也许是你太深刻,那些女人都很蠢,理解不了。”
“你们可以控制我的地位,我的时间,甚至我的身体,但不可能控制我的思想吧。”我敲敲他的头,无可奈何的说,“小本,我越来越不清楚你在干什么了。”
“我也一样。”罗本看着我的眼睛,“哥哥,你每离开我一分,我的心脏就破碎掉一分。当我不得不看着你我渐行渐远,就像在遭受一种叫凌迟的酷刑,想哭又哭不出的绝望。”
维西尔尼动身的前夕,他前来旅馆告别。外祖母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本古老的传记传说,拿给维西尔尼,那里记载了他的先祖。维西尔尼恭恭敬敬地用手抚摸每一页纸,极力将每一个句子牢记在心。
然后他将书放下,起身告辞:“请原谅我呆了这么久。”
外祖母回答他道:“用不着,拿走吧,这是给你的。我吩咐人送到这里来,为的就是要送给你。”
维西尔尼不禁喜形于色,他满面通红,一再道谢。第二天,他乘坐当地的小火车返回部队驻地时,还将身子探出车窗外,请求我原谅。
“替我谢谢你的外祖母,她真是好人!”维西尔尼说,“还有要去看我,距离不远,坐马车就能到,我是为了拿行李才坐火车的。”
“我恐怕很难答应你。”我说。
维西尔尼有些失落,但坚定地说,“什么时间都可以,我会等你的。”
这时洛克也到车站来送行,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,维西尔尼也对他说:“如果你哪天下午凑巧路过,可到司令部来找我。不过,我几乎从来就没空。”
口气极为冷淡,贵族式的客套,防止洛克对邀请认真对待。我真怕这种口气会使洛克不快,觉得干脆什么都不说也许还更好些。可是我错了。
火车开走以后,我们一起离开车站,一直走到必须分手的两条大街交叉处。整个这段路上,洛克一直不停地问我:“我们哪一天到去,维西尔尼对我们那么好,如果不应邀前去,未免太感情冷漠。对,非去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