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西尔尼告诉我,德瓦西一直在利用父亲为他办事,却千方百计阻挠父亲晋升。他在信中写道:“我解决了你的难题,德瓦西已经向我许诺支持你的父亲。但我并未告诉其他人这件事,鉴于你父亲要更换继承人的传言,我希望将这件功劳记在你的身上。随你怎么办。”
我烧掉了那封信。
父亲果然如期当选,他非常感激德瓦西先生。我想这也好,与其让他树立敌人,不如让他觉得自始至终都是有人支持他的。
漂亮先生的小圈子只剩三个成员,另一个朋友已经返回巴黎。他要我一起到他们常去的那家饭馆去用晚餐。
“您不赏光来和我们一起进晚餐吗?去吧,这会叫我喜出望外。”他和蔼的说。
“不,谢谢。”我疲惫的说。医生为我停了药,一年多来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清楚了。我独自去海滩上闲逛,遇见了萨克家的小姐们。我问她们,有没有见过朱利安那一群人。
“这些小姐早已经走了。”老大对我说。她一定在心想,我自称是那些姑娘的挚友,可是看上去我对她们生活习惯并不怎么了解。
“对,我知道,她们六月中旬前后走,”我回答道,“但是见见她们在这里住过的地方,我也很高兴。那么,现在要看她们呢?”
“噢,明年五月以前是不行了。”看到我的落寞,她补充道,“不过她们会回来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有些失望,“可以肯定她们明年一定会在这里吗?”
“每年都准时在这。”年纪最小的女孩笃定的说道。
“只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找得到这个地方。”
“会的!那些小姐性情那么开朗,你从小径的尽头就能分辨出她们的声音,绝不会错!”小女孩嘻嘻哈哈的说,然后她被姐姐们拉着走开了。
之后的几天暴雨如注,姑妈和外祖母抓紧时间和周围的贵族告别,我只好独自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。偶尔会有人与我搭话,让时间不要显得那么漫长,互相帮助度过这烦闷的时光。戒药以后,我又回到了原来那般平静的安详。我的窗子朝着大海,每天夜里我听到大海的呼啸。入睡之前,我有一种幻觉,感到自己像一只小船。
“哥哥你又走神了。”罗本脱下衣服,钻到我的被子里面。蜷伏在我身旁,将手环在我的腰间焐暖。他身上有股泠冽的寒气,使我不禁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栗,缩起脖子。
“我似乎没有充分利用过这段日子。”我说,“我在海边待的时间太少,这叫我想再次前来。”
“倒不如说是为了那些女妖一样的姑娘们吧。”罗本的语气微微嘲讽。对着窗户的那面墙被灯塔照亮。墙上,一个金色圆柱体垂直地立在那里,光柱缓缓移动。
“回去的时候,我想坐在车夫旁边。这样,我可以随时下车走走,就象在巴黎度过的冬天一样。”
“我们说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