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桌上,外祖母忽然提起维西尔尼。
“那孩子很久没能来巴黎了,你知道怎么回事吗,夏尔?”
“说是公务缠身。”我回答道。其实维西尔尼是心情忧郁,因为他和情妇的关系紧张,关系濒于破裂。
“他寄来了很多信,看来还不知道你的新地址。”外祖母带着谴责说,“对朋友,不能太冷漠啊,夏尔。”
“我以为他知道。”我笑笑说,“毕竟我的新地址,就在他叔叔公馆侧翼,紧挨着德·巴里夫人。”
吃完午饭之后,珍妮去找几件遗忘在庄园的衣服。她在收拾行李时哭哭啼啼,口口声声说:“到哪里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房子。”然后她大声向其他仆人诉说她的不满,不过,我们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。
我坐着那辆破旧的由两匹马拉套的敞逢四轮车回去,待到我那栋小楼时,朝此刻正巧同我迎面而过的房东颔首微笑。金雀花公爵向我挥手致意,和蔼之中露出轻视,平等之中藏着高傲。
回到家中,我准备睡衣的时候,听到钢琴声,便禁不住朝院子里瞟一眼。珍妮指了指院子里套好的马车,说:“那匹马真漂亮,是不是?”
“厨房的窗口上挂着野鸡,不用问是从哪里来的,公爵去打过猎了。”我推断说:“他们大概要准备宴会。”
发现那是公爵的财产后,珍妮嘴里嘀吐道:“瞧那破家伙!我们想要也会有的,甚至会比他们更多!只是我们不喜欢这些东西罢了。各有各的派头。在这里,一切得从简。”珍妮叹口气,然后关上窗,开始收拾厨房的桌子,准备吃饭。
这时,一个商人登门送货,珍妮神态冷漠地指给他们一张椅子,示意他们坐下。
“您看看,这是多好的蕾丝啊,是修道院出产的呢。”商人极力推销自己的货,“再说,价格又这么便宜。”
“我们有钱。”珍妮装出不屑理睬的样子,继续干她的活。“但我们少爷不喜欢这些玩意。”
其实珍妮并没有太多钱,在大房子时,卡森随时可以为我筹集几千法郎。但我搬出来后,拒绝向家里要钱。
我回到卧室撕开信,虽然数量多,内容却是大致相同的。在最后,维西尔尼总是说:“亲爱的朋友,如果你能到部队的驻地去看望我,那会给我带来快乐。”
想起父亲刚刚给我的那些钞票,足以支撑觉得一场旅行。喜悦之情油然而生,我想尽快安排此事。摇了五次铃,但和摇一次铃的效果一样,不会有人来听我使唤。现在是仆人用餐的时间,珍妮一定要拖很久才上来。
“啊!可怜的庄园,我在那受人尊敬。而不是象现在这样,不停地听见我们小少爷的讨厌的铃声。不到半小时就要害我沿着这可恶的走廊跑一趟,这铃声真让我吃足了苦头。”珍妮抱怨着走上来。
我没像往常那样发脾气,平静的对她说:“维西尔尼邀请我去一个小巧